他强忍着伤痛,大声呼喊着,想要收拢人手,组织反击。
然而,几轮箭雨过后,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金彪带领的队伍,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留下满地的狼藉,和伤兵的哀嚎。
阿木尔环顾四周,只见原本整齐的队伍,此刻已经溃不成军。
到处都是倒地的战马和伤兵,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将军,我们……我们该怎么办?”一名浑身是血的士兵,颤抖着声音问道。
阿木尔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清点人马!”
“快!”
一炷香后,清点结果出来了。
“报……报告将军……”负责清点的士兵,声音都在颤抖。
“我军……我军伤亡惨重……”
“原本的两万人马,如今……如今只剩下了一万六千多人……”
“还有,可以行动的战马,不足一万匹了……”
“几乎人人带伤……马匹……都有伤……已经不能奔袭了……”
“你说什么?!”
阿木尔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几轮箭雨,再加上陷马坑造成的伤亡,他的两万人马,竟然折损了三千多人!
而最重要的马匹,西北骑兵最为自豪的机动部队最大倚仗,战马们,无一不伤!
也就是说,这一轮伏击下来,他们这匈人大军精英中的精英,两万骑兵,基本废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金彪……我阿木尔,与你不共戴天!”
阿木尔仰天怒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金銮殿上,气氛庄严肃穆。
龙椅上,林珖面沉似水。
这几日,他睡不安寝,食不知味。
林庆谋反的消息,如同巨石压在他的心头。
“兵部尚书何在?”
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臣在!”
兵部尚书急忙出列,躬身行礼。
“军队调集得如何了?”
林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视着兵部尚书。
“回禀陛下,臣已连夜下令,各地兵马正火速集结!”
兵部尚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
“除京畿地区外,其他各地的驻军,都已经接到了调令,正马不停蹄地赶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就连镇守南疆的城防军,也已抽调大半,不日即将抵达。”
“三十万大军,五日之内,可尽数集结于皇城以南两百里的觞州!”
兵部尚书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好!”
林珖猛地一拍龙椅,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众将听令!”
他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臣等在!”
殿内武将纷纷出列,单膝跪地,抱拳听令。
“此次林庆反贼作乱,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