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一直都是知道的,原先不愿意撕破脸的事,如今却成了导火索。
自从误杀了欧阳军师后,沈修在军营政务上事事不顺心,积攒的怒火发泄到裘氏身上的法子就成了家暴。
初听闻定南王虐待定南王妃的时候,柳月茹的第一反应是定南王责打定南王妃,却没想到真相比自己猜测的还要令人不齿。
“好歹是结发数十年的正妻,他竟然……这是绿帽戴多了,上瘾了?!”
柳月茹倒不是同情定南王妃,毕竟她撺掇韩幼仪在柳家宴会上给陆清恒下药,差点就将镇北王府和柳家全坑惨了。
本也不是什么圣母,知道定南王妃的非人遭遇,纯粹当个八卦听听,同情是没有的,只是纯好奇。
“父子俩一丘之貉罢了,本就是行事残忍之辈,会对发妻这般,倒也在情理之中。”
“既然是定南王妃激情杀人,那定南王世子这般顶罪,裘氏舍得?!”
被自己的丈夫找人时常凌辱,裘氏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受的了,但要想伺机杀了沈修却也难,若说没有人相帮,仅凭裘氏这个闺阁妇人,柳月茹一百个不信。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里头有文帝的手笔,陆清恒微微点了点头赞许的轻哼了一声。
“若真的定下了沈磊行的罪名,云城军的编制就不复存在,打散后重新收归皇权,这是那位最想要的结果。”
陆清恒还有一点没说,文帝对定南王一家下狠手,未尝没有替自己报仇解恨的意思。
不论是幼时沈磊行对自己的针锋相对,还是这回定南王妃脑子糊涂的撺掇韩幼仪给自己下药,文帝都了然于胸,这是天子一怒的结果。
这意思从他点自己为监理,就能窥见一二,可陆清恒不打算领这个情。
“沈磊行是她的命,她怎么会舍得让沈磊行给她顶罪?”
这是柳月茹一直想不通的一点,裘氏这个人不做评判,但柳月茹不认为她会为了自己苟活就舍得她唯一的宝贝儿子。
“以前自然是舍不得的,可若是定南王折辱她的过程中,沈磊行未曾阻拦呢?”
大脑浅浅宕机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柳月茹一整个无语住了。
他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神经病,父不是父子不是子,给父亲戴绿帽不够,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折辱而不救?!
“他对孙家姑娘倒是有点一往情深的意思,孙氏死遁的药是下在王妃下药的药里。”
绕口令一般的谜底倒没难住柳月茹,理清楚了这其中的关键,一时间倒有些猜不准眼前人的心思了。
“那你是要遂了陛下的心思还是……”
情感上,陆清恒绝对不希望文帝手中的兵权再行壮大,那就得帮沈磊行翻案,让真凶裘氏伏法。
可眼下,若是不顺着文帝的心意,陆清恒又顾及柳月茹这一头。
文帝那个人有多疯,历经两世,陆清恒自然清楚。
眼下就全看自己能否顾全柳月茹的安危,再去考虑是否要帮沈磊行,反正三司会审一向以慢出名,一时半会儿他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