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在这边等一下，我先去买票。”
“哎，不能让你出钱啊。”季淼拿出手机晃了晃，“我们aa吧？”
“不用，这是我请季小姐的。”闻涟摆了摆手，狡黠一笑，“为了感谢你的帮助，还希望季小姐不要拒绝，不然我也会……觉得很难办的。”
望着闻涟那纯洁又无辜的眼神，季淼妥协了。
“好吧，那这次就你请我。”反正以后还有机会，总能请回来的。
闻涟似乎终于满意了，很快就去把观光车的票买了回来。在两人排队的时候，季淼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说你感谢我，是因为什么？”
听着季淼的疑惑，闻涟深深看了她一眼，郑重道：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你很棒了’，这样的话。”闻涟神色如常，“所以那个时候，你愿意跟我说这样的话，我真的很感谢你。”
听了这话，季淼却愣住了。
从没有人鼓励过他……这怎么可能？
“你的经纪人……和其他朋友呢？”季淼试探着问道。
迎着季淼疑惑的目光，闻涟自嘲笑笑：
“经纪人对我很好，但她对我的要求也很高。她认我我应该努力变得更好，所以从不对我说‘你已经很棒了’。她认为祈求别人夸赞自己是一种软弱，所以……”
“怎么会是软弱呢？”季淼听着闻涟的叙述，也是有些急了。
“任何人都渴望被认同，我不觉得这是软弱。更何况，就算有脆弱的一面又怎样？人又不是钢铁，肯定有软和的地方啊？强迫一个人永远坚强，这又是哪门子道理啊？”
季淼还在滔滔不绝说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现在她说的所有话，已经完全站在了闻涟的角度。
烟花纷纷扬扬落下
季淼还在义愤填膺，闻涟却笑了。
“你、你怎么又笑了？”季淼有些迷惑，“我说了什么搞笑的话吗？”
“没有没有。”闻涟摆摆手，“就是突然觉得很开心。”
季淼：“？？”
闻涟别过头去，灯光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表情有些模糊不清。季淼本想追问，又觉得自己今晚话实在太多，索性闭了嘴，让自己歇一会儿。
但是一直盯着对方的脸，季淼也觉得不太好意思。她也别过头去，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坐上观光车，季淼才重新露出了笑意。
“这个车比我想象的好玩哎！”
季淼双脚踩在踏板上，开始尝试着开动观光车。一开始她还不太熟练，但适应了一阵后，她很快就稳稳把握，骑得飞快，还是闻涟在提醒她：“别骑太快，小心撞到前面轨道上其他车。”
听着闻涟的话，季淼也冷静下来。她放慢了动作，也开始欣赏海岸夜景。这条观光轨道修的离海岸不远也不近，坐在车上还能听得到远处游人的欢声笑语。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海边还是有不少人的。他们在沙滩上拉起烧烤架，尽情玩乐着，若不是事先毫无准备，连季淼都想跳下水去畅快游一番。
然而过了没多一会儿，季淼就感觉有些不太得劲。
——这只能承载两个人的观光小车，有点太安静啦！
闻涟除了一开始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一言不发。季淼是很不适应这种氛围的，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思索片刻后，季淼决定主动出击。
“那个，闻涟。”
“嗯？”闻涟似乎如梦方醒，这才看向季淼，“怎么了？季小姐。”
季淼斟酌了一下，便道：“那个，你之前说想多了解我一点，是——”
“是字面意思哦。”闻涟噙着笑，歪头看向季淼，“因为我想着，季小姐已经对我很了解了，我却对季小姐完全不了解。”
“毕竟季小姐的话鼓励到了我，我也希望……能跟季小姐做朋友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知为何，季淼突然松了口气，“朋友啊，挺好的。”
闻涟看着季淼，不置可否：“那季小姐在交朋友这方面，有什么要求吗？”
“唔，那没什么要求吧？”季淼开始认真思考起来，“不过，我觉得如果只是普通聊聊天、一起玩的那种同伴，也不能算朋友。”
“只有能交心的，才叫朋友。”
“……原来季小姐是这样的想法。”闻涟垂眸，不动声色道，“那季小姐觉得，我们现在算朋友吗？”
“我们一起出来玩了，也交心了，这样算朋友吗？”
“这……”季淼愣了愣，“我觉得算的，不过大概只是处于……朋友的初期阶段。毕竟严格来说，我们也不算太熟……”
季淼说着，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这样就好像在说，她在抗拒闻涟一样。
“呃，我没有别的意思。”季淼赶紧给自己的话找补，“就是在说……我们确实不太熟。”
季淼说完就想拼命薅自己的头发，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啊啊啊！！
闻涟轻笑一声：“季小姐不用这么纠结，我理解你的意思。而且你说的是事实，客观意义上，我们确实和‘熟’搭不上边。”
季淼想想也确实如此，她当初从楚思雨之口，算是了解了一部分闻涟的过去。可是从闻涟的角度，大概除了她是季家大小姐以外，也不知道什么了。
“啊……那我要不要做个，自我介绍？”季淼顿了顿，补充道，“不是那种小学生自我介绍，是内容深入一点的。比如三观、家人那一类……”
“我还确实挺好奇的。”闻涟正色道，“我也很好奇，令尊令堂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养出季小姐这般优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