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害怕。”李莺芳看出临沅初的惊惶,她扭过头安慰道:“它的目标是我,它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会从三楼开始杀人,先是杀死给它治疗的医生和护士,接着开始扫荡三楼和二楼间的病人,杀完以后男人会一边哼着歌一边下楼,然后将接待处的小护士和自己的父母砍死,再是门口打扫卫生的老太太。
然后男人就会站在大厅里开始倒数,数完十个数,它就会用刀抹开自己的脖子自杀。
这几年来,每到星期三男人都会重复这样的行为,它对此乐此不疲,像是进行着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通过这些循环,李莺芳差不多摸透了男人的心思,原因不明,但男人似乎只杀属于这个医院里的人。
在医院荒废之后,来过好几批探险的年轻人,不过男人都没有伤害他们,看起来它似乎对这些人兴趣不大。
可惜李莺芳的安慰看起来作用不大,临沅初吓到声音都在发抖,他纤细的手贴着李莺芳冰凉的手掌,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会怎么样啊?”
“不会怎么样。”李莺芳说:“毕竟我已经死了。”
等到第二天,这里又会恢复成从前的样子,所有被男人杀死的鬼魂像是被困住了,它们不停的被杀死,不停地轮回着那噩梦般的一天。
李莺芳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门外的男人突然停下了砸门的动作。
瞬间整栋楼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临沅初知道男人没有离开。
他可以清晰地听见男人在门外踱步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像只伺机捉住猎物的鬣狗。
“奇怪。”李莺芳低声说:“它以前不会这样。”
男人杀人的时候都讲究速战速决,按理来说它这时候应该直接把门踹开冲进来,一刀抹了李莺芳的喉咙才对。
可是今天男人却并没有重复以前的行为。
李莺芳心里升不好的预感,她张望了一圈病房,对临沅初说:“你躲到衣柜里面去。”
临沅初犹豫了下,还是想要劝李莺芳和他一起躲起来。
可这时门外的男人突然开始发难,它伸出一只大手,猛地拍在门上的那一小方窗户上。
脆弱的玻璃经不起男人猛烈的拍动,发出摇摇欲坠的声音。
男人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它停下拍窗的动作,咯咯地笑了起来。
李莺芳皱起眉毛,用力推了把临沅初的肩膀:“快点!我没事的,你不用管我!”
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临沅初咬了咬牙,猫着腰小跑到衣柜前,打开门躲了进去。
病房的衣柜本就不大,加上里面还放着不少衣物,空间就更是狭窄了。
而且这衣柜的封闭性还挺好,一关上门里面就是一片漆黑,临沅初本来就很害怕,再加上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他心里更是抑制不住的恐惧。
衣柜里实在太挤了,衣架挨着临沅初的脑袋,大腿也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硌得生疼,临沅初踮着脚尖觉得好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