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裴清的脑袋乱成一团棉线,恍惚间他听见父母的哭泣声和护士杂乱的脚步声。
在这一刻,谢裴清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死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了,他可以平静的接受一切。
可在这一刻,谢裴清感到害怕。
他害怕自己再也看不见临沅初了,他还没有和临沅初和好,他悉心照顾大的猫猫还没有回到他的身边。
恍惚间,谢裴清听到有人问他:“想活吗?”
谢裴清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那声音又问了一遍:“想不想活?”
谢裴清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但那时他大概是点了头的。
那声音说:“想活,那你就先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合谋
乡下的大巴条件并不好,内部空间不大,座位就更是狭窄,像临沅初这种小巧一点的还好,费勐他们这种将近一米九的就只能很憋屈的将腿屈起来坐着。
因为怕临沅初冷,费勐特地起身将空调的输送口对着临沅初吹。
可能是因为许久没有清理,空调口里输送出来的暖气伴着一股诡异的霉味,让人觉得有点反胃。
临沅初恹恹的,伸手推了一把费勐:“关掉,我难受。”
费勐打量了一眼临沅初苍白的小脸,眉头跟着皱了起来:“是不是因为没吃早饭?”
临沅初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他还在想刚刚谢裴清那个梦里的怪物。
死鱼般的外凸眼球,咧到嘴角的诡异笑容,这些描述全都和临沅初记忆中的脸对上了。
也就是说那个怪物可能不只是存在于他回忆中的可怕梦魇,而是真实存在的。
它认识自己的朋友和家人,甚至还想杀了谢裴清。
就好像有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正在不远处注视着临沅初的一举一动,它好像知道临沅初的每一个弱点,对待临沅初就像拿捏一只小幼崽那样轻易,它蛰伏在暗处,等待着一个完美的时机,好彻底入侵临沅初的身体和意识里。
这个认知让临沅初觉得恶心,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胃,感觉那里有点坠坠的痛。
坐在旁边的费勐将临沅初的小动作全盘收入眼底,他很熟练地打开随身的斜挎包,从包里拿出一包早上特地去小卖部买的话梅,拆了一颗递到临沅初嘴边。
“特地尝过了。”费勐说:“不是很酸的那种,挺好吃的。”
临沅初吃东西就像小朋友,总习惯耸起鼻尖嗅一嗅。
闻到话梅酸酸甜甜的气息,临沅初很乖地张开嘴巴啊了一下,费勐被他的可爱逗笑了,抵住临沅初柔软的唇珠把话梅喂了进去。
这话梅外面裹着一层糖粉,吃起来的确没那么酸了,临沅初觉得胃里舒服了点,很自然地靠着费勐的肩膀蹭了蹭:“我要睡觉了。”
“嗯,你睡。”费勐理了理临沅初的刘海,可几根头毛还是很调皮地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