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靳家的拿手活,外头没有的。”公鉏白说,“你还不赶紧多吃些,这地方不好扎营,大君子和那讨厌鬼准备晚上再休息,还有些干粮,你饿了记得吃。”
漆汩点头,又问:“你专门来给我送吃的啊。”
睡醒的琥珀呲牙着伸了个懒腰,习以为常地爬进漆汩的怀中。
公鉏白羡慕地看了会,倒下来,直气壮道:“不,我是来睡觉的。”
话音刚落,公鉏白就抓着毯子捂住头,开始酝酿睡意。
琥珀小口小口地从漆汩掌心里吃东西。
公鉏白睡了大半个时辰就精神焕发地重新骑马去了,与臧初一前一后,有一下没一下地闲聊。
车队一直行到黄昏才找到一个适合扎营的地方。
漆汩揉着胳膊下车来,见府兵正敲敲打打地扎帐篷,不远处的篝火旁有只炉子,靳樨坐在一侧喝水,对面是李淼和红衣的葛霄,葛霄没带面具,大剌剌地把脸上的刺青露出来。
靳樨望见漆汩,以眼神示意他过来。
漆汩慢腾腾地走过去。
李淼和葛霄同时抬起头,定定地地望着他,葛霄手里还有一只带着火星的树枝。
“大君子。”漆汩低头,道,“李大人。”
李淼拱拱手,靳樨“嗯”一声,说:“绎丹的巫官,葛霄,见过么?”
漆汩摇头,乖乖地叫:“葛大人。”
葛霄挑眉笑了一下,脸上的刺青就像立刻就要腾飞似的,他用树枝戳戳篝火,道:“这又是哪位?”
“宁七。和公鉏白、臧初一样。”靳樨轻描淡写地说,示意漆汩坐他身边来,道,“他们俩去抓鱼了。”
“哦。”漆汩点点头,拘谨地坐好。
“是个漂亮人。”葛霄打量漆汩的小脸,转头对靳樨道:“兄弟,你挑属下是看脸么?”
“或许吧。”靳樨温温吞吞道,“跟大巫学的。”
漆汩:“……”
葛霄磨了磨牙,狠狠地戳了戳柴火,迸出的火星如天女散花一般。
这会儿,公鉏白和臧初提着四五条鱼回来了,身后乌泱泱一堆府兵,几乎一半的人都提着鱼,剩下的就抓着兔子。
葛霄道:“你们是把那条河的鱼抓空了吗?”
臧初哈哈大笑,公鉏白说:“才没有,那里鱼实在太多了,不抓白不抓。”
府兵散开各自解决晚饭去了,臧初与公鉏白烧水准备煮鱼。
他们四个人就围在火堆边,似乎都在专注地看臧初动手,接着很快利索地把调料倒进炉子里,不久,香气就飘了出来,鱼汤咕噜咕噜,泛成漂亮的白色。
臧初拎着汤匙在炉子里转来转去,公鉏白眼也不眨地盯着,臧初停下动作,转头对眼巴巴的公鉏白含笑道:“差不多了。”
“等等。”靳樨忽然说,众目睽睽之下从怀里掏出一枚布囊,把里头的东西添进锅里。
鱼汤里顿时弥漫出一种特别的香气。
漆汩嗅了嗅,是紫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