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就碰见公鉏白的身影一闪而过。
臧初抱臂靠在檐下养神,漆汩还未走近,臧初便有所察觉地撩起眼皮,懒洋洋地叫道:“小白!”
“诶!”
“别找了!人在这儿!”臧初伸了个懒腰,说。
“哪儿呢哪儿呢!”公鉏白转瞬即至,风风火火地上前来揽着漆汩肩膀把他往外带,嘴里笑嘻嘻地道,“走!出去吃顿好的。”
“等等,等等。”漆汩简直头大,问道,“大君子呢?”
“那谁知道。”臧初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从漆汩怀里把琥珀拐到手里,无情镇压。
漆汩挣扎无果,又道:“那什么,你们不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公鉏白惊异道。
他们已然出走出了靳樨的院落,迎面而来的小厮们朝他们行礼,道:“三位大人好。”
公鉏白点头:“好好好。”
漆汩忙趁机从公鉏白魔爪下逃出,待小厮们离开了,便小声道:“我不是来做书童的吗?”
“大君子要书童干什么?”公鉏白莫名其妙道,“他又不是不会写字。”
漆汩:“……”
臧初明白了,拍拍漆汩的肩膀:“都一样。”
漆汩哭笑不得:“哪里一样?”
臧初摊手,无辜道:“都是升迁啊,哪里不一样?”
漆汩:“……”
漆汩企图再说点什么,但想不出话来,摁着眉心投降道:“好吧,你们说得都对。去吃什么?”
一炷香后,他们三个人就已经坐在了酒楼的厢房里。
厢房在二楼,毗邻大街,推开门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秋风瑟瑟,枯叶一日比一日落得更多,神坛如倒扣的瓷盘,远方山峦层叠起伏,轮廓模糊不清。
公鉏白豪放地噼里啪啦一顿点,听得漆汩无比头大,不由道:“我们才三个人……”
公鉏白一瞪眼,警惕道:“你在暗示什么?府里也算不上穷,大……老大也很大方。”
“从此以后你不会穷了。”公鉏白一锤定音,臧初也敷衍地拱手庆贺。
漆汩:“……”
他很想说他真没这个意思。
公鉏白意犹未尽地道:“就这些吧。”
小二记了密密麻麻的一大面,心想这也叫“就”吗?遂忙不迭地跑了。
公鉏白用食指敲着桌面,清清嗓子,严肃道:“怎么能这么想侯府呢!”
漆汩把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尽,拒绝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