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虽然这师兄弟显然秘密挺多,但人热忱。
自己如今撞见了沈焦的事,靳家却未要他的命,寻个由头放在眼皮下看着倒也能解。
就算他回去猫房,还不是要被看着,或许那大巫弟子还要来寻他的麻烦。
——等等,那靡明又是谁?
漆汩吞下茶水,迎着师兄弟俩别无二致的关爱眼神,点点头,道:“好。”
师兄弟俩均放心地松口气。
漆汩又在此处住了一晚,翌日早起一边拿冷毛巾敷肿起的眼睛,一边吃早饭,然后抱起琥珀准备去靳樨院里。
他没去过靳樨的院子,臧初和公鉏白专程从校场回来一趟领他去。
漆汩看着这俩人勾肩搭背的,忍不住问:“我好像没有看过你们单独出现过。”
臧初还没说话,公鉏白嘿嘿一笑:“这就叫好兄弟!”
漆汩嘴角抽抽,心想自己从前和大哥也没有如这般寸步不离过。
快进门的时候,公鉏白掩嘴悄悄对漆汩说:“那讨厌鬼估摸着又在跟大君子吵架,你别管他。”
漆汩也学着他叽叽咕咕:“你说谁?”
然而一进门,这疑问就用不着公鉏白解答了。
因院里有位疯狂砍树的红衣男子,公鉏白冲他努了努嘴,道:“就是他。”
那男子正是面有刺青的大巫弟子葛霄,如今眼里冒火、怒气冲冲地拿着把砍刀,身边已然有四五株倒地的桃树。
他五官还挺俊秀,故而手里那把粗犷骇人的硕大砍刀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面对如此大的动静,靳樨却四平八稳地坐在石桌上喝茶,对葛霄的行为置若罔顾。
漆汩眼角抽搐,听臧初感慨道:“桃树何其无辜!”
漆汩和公鉏白一起非常赞同地狂点头。
公鉏白扯扯漆汩袖子:“这边走这边走。”
“哦,好。”漆汩应道,仍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这次靳樨也抬眼看来,漆汩好像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
“这边。”公鉏白说。
漆汩回过神,迅速侧头,跟着公鉏白走了。
他如今记忆恢复大半,也依然没弄明白对靳樨产生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难不成见过?漆汩猜测。
可之前他应当一年有一半呆在扶都缃羽,一半呆在西亳,并没有来过肜国。
还能在哪里见过吗?
漆汩想着,在公鉏白的带领下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卧房,公鉏白说:“就是这里了,还挺大的。”
“你的行李我遣人收拾收拾给你送来。”臧初说。
漆汩点点头,把琥珀放下,任由它去开辟疆土,公鉏白和臧初正准备走,漆汩叫住公鉏白,问:“大君子一直都在肜地吗,有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公鉏白挠挠头:“是的吧,我也不太知道,好像没出去过。”
没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