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离深只觉得手又痒了。
其实祁离深自己,读不读大学他是无所谓的,但在精神病院里关着的玺厌图说,他读个大学也许对于未来的路有很大帮助。
所以祁离深努力考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
他不信知识改变命运,他信的只是,玺厌图跟他说的那些话。
看着这一家人的嘴脸,祁离深突然特别想见到玺厌图。
于是祁离深转身想走,把那些骂声都扔在身后。
“祁离深!你就是个神经病!你不是很喜欢去神经病院玩吗?我迟早有一天会把你送进去的!”
身后是弟弟的声音。
祁离深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南木,他的南木,他今天就要带他一起逃走。
精神病院里。
玺厌图看着按着自己四肢的工作人员,又看向拿着钜子的玺季风,他的心算得上已经凉透了。
玺季风阴沉着脸俯下身看着玺厌图,他痛心疾首问道:“南木,告诉爸爸,为什么要瞒着爸爸认识别人?你就那么缺朋友吗?你想跟他走是吧,像你妈妈一样离开我,是吗?”
看着如此癫狂的玺季风,玺厌图已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能无奈叹息。
说起来,他和祁离深真是一样倒霉。
祁离深的父亲不爱祁离深,所以折磨他。
玺厌图的父亲太爱玺厌图,所以也折磨他。
真是……
“那你想怎么做呢?在这里杀了我吗,父亲?”玺厌图闭上眼,平静开口。
也许是因为他太平静了,玺季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狰狞,他猛地站起身,大笑出声:“杀你?我怎么会杀你呢?你是哈图留给我的遗产,我和她唯一的血脉,爸爸是爱你的……但你太不乖了,南木,爸爸要给你一点惩罚。”
玺厌图无法去想象惩罚到底是什么,但他能听到,压着他的工作人员,似乎在小心翼翼试探地问玺季风。
“真的不打麻药吗?少爷他可能会,失血过多,还可能是受不了这些疼痛,直接昏死。”
玺季风却无所谓:“不会真的死了就行。”
没人再说话。
闭眼的玺厌图,只能感觉到腿部传来无法想象的疼痛,他到底不是真的没有反应,他是一个18岁的有血有肉的活人啊。
血液溅的到处都是,四个按着玺厌图的工作人员都被玺厌图的剧烈挣扎搞得差点按不住他。
几乎整间精神病院都是玺厌图的惨叫声。
玺厌图无法再去体会那到底是何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真的晕死了过去。
中途又疼醒了好几次。
然后他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腿,从膝盖之上,被玺季风那个疯子就这么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