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不太一样。
「只是国中社团的小聚会。」柳咏诗好像看出了她的紧迫,却没有过分安抚,开始慢慢解释,「我国中时参加吉他社,这里的老闆是社团指导老师。来的人都有带高中朋友,大家互相认识。」
儘管不太适应,但阿虎其实一点也没表现出来,很快地呈现放松姿态。
「你可以找他们去。」
去参加金星热音赏,站在钢琴旁的人随便弹了一段旋律,就连用看的阿虎也觉得他们很厉害,跟那天仁高热音表演的人不太一样。
柳咏诗笑了笑,没有回答。她们坐在帆布沙发上,中间隔着巴掌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校的事。
约莫十点出头,一个仁中留着小鬚,戴黑框眼镜的年轻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三角铁,连续敲了好几下。
柳咏诗低声解释,「那就是大泽老师,这里的老闆。」
大泽穿着合身的黑色素t和牛仔裤,语调慢条斯理,「好了你们,谁要先来?」
「抽籤啦抽籤。」
「我早就做好籤了,大家自己来拿。」
大泽接过籤筒,一个一个拿到学生面前。所有人都拿完后,抽到顺位一的人站起身,肩上已经揹着电吉他,将导线插入音箱后拨几下调音量。
在他即将演奏的片刻空档,抬头对眾人痞笑,「我这次练的lo超强,你们都听好了。」
吉他弦发出嗡嗡的馀盪,这些人的嘻笑私语和集中的灯光,一切都混乱得教阿虎头晕。
然而在电吉他真正刷下去的那刻,阿虎像是找到了锚点,精神集中在旋律的抑扬中逐渐投入。
电吉他的声
音很特殊,轻轻松松就能抓住注意力。彷彿夜晚的烟火,绚烂的火花在夜幕中画出平顺弧度,一个接一个源源不绝。
人与人之间的泡泡消失了,所有人都被一把吉他的声音包覆,成为被称为「听眾」的一体。
一号选手的lo结束后,阿虎正将手肘撑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柳咏诗指尖戳戳她手臂,将人唤回了头。「你喜欢吗?」
「还行。」
「你该给你的还行分等级。」柳咏诗说:「电吉是很热门的位置。我也会,能教你。」
「我还没答应欸。」
柳咏诗笑了,「我又没有强迫你。」
演奏结束后,大泽老师点评了五分鐘左右,阿虎半个字都听不懂,也没什么兴趣去听。接下来眾人按顺序轮流演奏乐器,其中只有两个人玩的是贝斯——那天被她点出来的乐器,经过了那一遭稍微被她记在心里。
数不清是第几个人之后,终于轮到柳咏诗。对方轻拍了下她大腿,「你在这别乱跑。」
她是能跑去哪?阿虎扯了下嘴角。
还是那把原木色的吉他,柳咏诗背着它走到中间,踮脚坐上高脚椅,乔过姿势后轻刷琴弦。
没插电的吉他声音不一样,更纯粹、更温厚,阿虎目不转睛地看着柳咏诗,直到柳咏诗突然抬头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