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柏跟陆松龄过去是战友,退役后,周文柏成了国医圣手,陆松龄在京市发展,两位老友每年都聚聚。
有时候陆松龄没时间过来,就会派陆卿礼过来拜访,每年都没落下来过。
陆卿礼上前几步,将手里小巧精致的木盒子,放在桌上,“周老,这是我最近出差新得的玩意,知道您喜欢写书法,就拿过来送您了。”
老人缓缓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锭色泽黑亮、质地细腻的龙吟墨,而且历久弥香,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周文柏目光落在龙吟墨上,眼中闪过感动,“这么多年,就你记挂着我这个老头,还是你爷爷教导有方,培养出你这么一个有心的孩子。”
“周老,您客气了,您知道我俗人一个,只爱好赚钱,对舞文弄墨这些兴趣都不大的。”
“就你瞎说,普通人能有你这样的资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好了,老头谢谢你的用心。”
说完,周文柏炯炯有神的眸光,落在了温缇身上,“行,我来帮小姑娘瞧瞧。”
她脸上的红晕才散开,抬眼看向陆卿礼,脸上的肌肤像裹着层粉,男人眸光一动,下巴微微扬起,解释:“周老是老中医,你脚崴了,让他帮你瞧瞧,他技术很好的,你放心。”
只字没提周文柏身份显赫又尊贵,普通人想求他瞧一瞧病,都要等待半年以上,更何况周老的号,普通人也挂不上。
“好。”温缇轻移步子,落座在周老面前,将左脚抬起,放在前面的木凳上,她左脚脚踝处肿得老高,皮肤颜色带红,看起来有些严重。
周老俯身,认真观察她受伤的左脚踝,又捏起她的脚踝,手法精准仔细检查一番后,周文柏缓缓放下手,脸上笑容释然:“放心吧,小姑娘只是扭伤了筋,肿得厉害些,骨头并无大碍的。”
“小姑娘,你的脚只是看起来严重吓人,其实问题不大,你不要担心。”周文柏又对温缇补了句解释。
见周文柏说没什么大事,温缇的心也松快了点,她整理好鞋子,准确起身站起来。
周文柏喊住了她,他从身后的药柜中,取出一只小巧精致的白色瓷瓶,拧开盖子,里面蔓延出一股清新的草药味,还带着淡淡的香,很好闻。
他递到温缇手里,“这是我调配的药膏,每日早晚各喷一次就行,几日就可消肿。”
“谢谢您,周老。”温缇照着陆卿礼的称呼,对周文柏道谢,接过药膏,细心放进了包里。
心里起了一念,又不知要如何整理成语言,她瞟一眼陆卿礼,男人沉沉目光就追了过来,她却又转看向了周文柏,认真问道:“周老,您帮我看了病,我要怎么给您付款?”
环顾四周,温缇见医馆的墙上、桌子上都没贴二维码之类的照片,犹豫了一会,只能直接出声询问。
“诊金啊?你问问陆卿礼,他已经替你付过了。”
周文柏笑得眼睛眯着,眼神从温缇身上,又流连到陆卿礼身上,打趣说道。
陆卿礼撩起眼皮,却无奈对温缇点点头,“老爷子没收你诊金,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温缇摇头。
“车上再跟你说?”陆卿礼退了一步,耐心说道。
看到眼前的画面,连周文柏都压下了心里的惊讶,陆卿礼是他看着长大的,性格傲然,很少见他跟谁这般和颜悦色、耐心十足的样子。
跟前的小姑娘真是第一个。
看样子,过不了多久,他就要找陆老头讨杯喜酒喝喽!
“行,等会上车,你一定告诉我多少钱。”温缇丝毫不退让,坚持对陆卿礼说道。
陆卿礼转身,对上周文柏,恭敬说道:“行,周老,我们先走了,再见。”
“你们走吧,到时候别忘了喝喜酒,一定要请我啊!”
崴脚
从园林走出来时,穿过长廊,风大,吹皱了温媞黑色裙子的下摆,泛点涟漪。
身后的陆卿礼撩眼就看到了,锐利的眸子里也泛起了一些欲色,沉了沉,很快消失不见。
上车,才刚坐定,温媞清透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就看向身侧坐着的陆卿礼,声音清脆,略带紧张:“陆先生,您还没告诉我,那方墨到底多少钱?”
男人坐在她身边,衬的他身高腿长的,见温缇依然执着于这个问题,他无奈勾起上唇地笑,“温媞,那方砚,即便不带你来,我也是打算赠予周老的,本就是特意送他的玩意,所以,真的与你无关。”
不知怎的,陆卿礼沉声解释,听到温媞的耳里,就像他在跟她说情话似的,带着几分缱绻柔情。
再回看男人神色,温媞觉得可能是她产生了错觉。
女孩眉头微蹙后,态度坚定,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行:“陆先生,请您告诉我。”
男人微微眯起眼眸,很轻很轻叹了口气,准备直接对她投降了,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对上温媞琥珀色眼眸,“二千。”
极其自然吐出一个数字,好像原本就是这方墨的价值。
前排的司机却透过后视镜,余光瞥了眼坐姿矜贵的后座男人,心理暗暗咂舌,陆家的东西,都非富即贵的,再说送礼的话,二千的玩意陆卿礼会用来送人?
因为那方砚的价值,两千后面得加好几个零才行,说是价值连城都毫不为过,既是稀世之宝,更是非卖品,普通人连看看的机会都没有。
天价的玩意陆总说是二千块,看样子陆卿礼对这位温媞小姐确实不一般。
毕竟在陆卿礼的生活里,旁人都只有听从他的份,这是他在陆家做司机多年,第一次难得见到有人能让陆卿礼吃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