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大概也能?猜到,这必定是与商庭洲有关。
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这样特殊的关系带给他最极端的痛苦,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好像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
明庭洗完澡一开门就看到舒遥,她?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脸上的泪痕也不见踪影,手里捧着杯温水,看他出来便笑着递给了他。
他微愣一瞬,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又递回给她?。
舒遥将水杯放在床头,亦步亦趋跟上了明庭。
明庭听见她?的脚步声,停住转身问:“你不睡要做什么?”
舒遥脸上笑容一僵,视线移到他被玻璃划伤的手臂,说:“你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明庭面无表情?,冷冷道:“不用处理,你睡吧。”
“关灯。”
舒遥知道他心情?不好,说多了可?能?要惹他心烦,便听话?转了身关灯上床。
可?今晚发生这样的事,她?又如何?能?睡得?着?
窗外的雨下至夜半方停,室内静谧无声,连一丝光亮也无,舒遥小心翻了个?身,意外察觉到沙发那边好像也有动静。
她?很小声地叫他:“哥哥?”
沙发那边并没有传来回应,就当她?以?为明庭已?经熟睡时,暗夜里传来低低一声“嗯”。
知道明庭没睡,舒遥想也没想就起身下床,她?摸索着走到沙发边,脱了鞋躺在明庭身侧,抱住他就不肯放。
“舒遥你做什么?”
明庭半撑起身体往里靠,想要避免与她?产生过多的肢体接触,但舒遥不仅不放手,还抬起头望着他问:“哥哥今天为什么要凶我?凶我打我还不向我道歉,哥哥你真过分!”
其实舒遥有点怕他生气,所以?说完这些话?心里还有几分忐忑,没想到明庭却是一笑:“所以?你气到现在没睡着?”
舒遥并不生气,但还是重重“嗯”了一声。
她?不想明庭一直因为商庭洲不开心,所以?才谎称自己生气,想要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但眼前仍是一片朦胧昏影。
她?看不清明庭,只知道她?和他离得?很近,近到可?以?清楚听见他的心跳,可?以?清楚感受他的呼吸。
沉默中,她?的眉心覆上一片温热。
是明庭的指腹,正缓慢抚过她?的伤处。
“好。”
他说:“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舒遥撅了撅嘴,不满道:“没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