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伸手便要去拿;不想却被林笑非抢先一步夺了过去,笑道:“你先猜,猜中了就给你!”
温静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花香如此浓郁,其实她猜也不用猜便知道是什么,但依旧装模作样的仔细闻了闻,说道:“是我最喜欢的香料!”
林笑非笑着递了上去,温静霜忙拆开来看,果然是用几层香料纸包裹的,但是内里却没有香料,纸包之下竟还有一层青布,“咦”温静霜好奇的解开青布一看,原来里面根本不是什么香料,竟然是一件极美极薄的月白纱衣,这么一件长长的纱衣,裹起来竟然不足拳头大小,可见用料之精致,做工之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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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纱衣薄如蝉翼,轻似云烟,即不能避体亦不能御寒,当然不是穿给外人看的,闺房之中,自有乐事……
即便成亲已经一年多,但是温静霜一想到此处,脸依旧红艳如火,火辣辣的烫,随即忍不住锤了林笑非一下,假装嗔怒道:“哼,越加没有体统,谁教坏你的?”
“哈哈”,林笑非大笑两声,道:“自盘古开天地,女娲造男女,生而有别,何须人教?”接着一把将妻子搂在怀中,凑近它耳边,语气分在温柔地说道:“今日我路过城中布庄,看那一对老板的儿女粉雕玉琢,甚是可爱,娘子,我们也该要个孩子了!这事往大了说,是传香火,继人伦;往小了说,将来也是你我老来的寄托!”
温静霜红着脸,倚在他怀中,轻轻点了点头……
锣鼓喧天,礼乐齐飞,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暗影楼中,几个清秀中带着妩媚,妩媚里又藏着愁绪的女子正在跳舞,她们的腰肢如杨柳一般纤细,她们的手如羊脂玉一样雪白,她们的双眸在跳动,眼中柔波摇曳,仿佛在说话……
大楼整整五层,坐满了武林中的高手还有这城中颇具名望的富贾名流,足足几百号人,然而他们都不是这场盛宴的主角,主角正坐在主角的位置上,享受着无尽的荣光!
柳明旗已经四十有九,早过了不惑之年,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但是纵然如此,纵然他已经竭尽全力装作镇定,但是脸上的志得意满依旧藏也藏不住,一杯酒又一杯酒下肚,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红,视野也开始朦胧。
但是当他扫过大楼一角,又看了看那个躲在角落喝闷酒的玄衣中年男人,顿时喜上眉梢,那人是铜山剑庄的庄主王辰,前不久死在文四手中的鬼罗刹正是他的师弟,说起来他跟柳明旗是旧怨加新仇,本该以死相搏,可今日却乖乖的来祝寿,即便是喝闷酒,也是恭恭敬敬地笑着给柳明旗敬了一杯酒之后的事了……
说起来,这王辰本也是一个凶恶狠辣之人,但是柳明旗背靠太白剑宗,又有暗影楼称兄道弟,这小恶人遇到大恶人,也就凶狠不起来了!
“柳老弟,有佳人不看,你在看什么呢?”
这时候星魁又端着酒走了过来,柳明旗大笑起来:“哈哈哈,候兄真会开玩笑,一把年纪了说什么佳人,倒是今日这盛宴,可是老兄多费了心思,老弟我感激不尽,再敬你一杯!”
候星魁笑着与他对饮了一大盏,正在此时一个守门的暗影楼弟子看着手中一张纸条大喊一声:“小苍山旧友送柳老前辈名画一副,祝柳老爷步步高升,早得佛缘!”
这时暗影楼中的宾客都愣了片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骂,“酒都喝了大半,这是哪家不靠谱的旧友,送礼也能耽误了时辰!”都转过去看柳明旗颜色,哪知这一看可惊住了,只听叮的一声,柳明旗手中的绿玉酒杯瞬间从手中滑落,摔了个粉碎,柳明旗竟然已经完全呆在了酒桌前。
这时那弟子已经抽出一副画轴,缓缓展开,画一展开又引得一阵惊讶,众人原以为是什么南极仙翁或者八仙过海之类的祝贺之画,没想到竟然是一副让人毛骨悚然的黑白鬼画,画中背景是以重重的水墨泼出的一片幽暗的山林,近处是一口棺材,棺材里站着一个年轻轻的光头和尚,那和尚双眼凹陷、骨瘦如柴,就像是饥荒时候几天没吃饭的难民,他微曲着身子,抬头望天,双手伸像天际,眼中满是哀求……
就在众人都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的时候,柳明旗原本红润的脸已经吓的铁青,双腿已经在发抖,几乎就要站不稳了;就在这时候星魁突然走出几步仔细看了看,竟然大笑一声:“哈哈,柳兄果然交友四海,没想到竟然还与大空寺的高僧大能有如此交情,这画的意境可是高啊!”
“哦?”
这时宾客中一个儒雅长衫的男子放下酒杯走了出来,也有模有样地仔细观赏一会儿,突然猛地一锤手心,大声赞道:“高,实在是高,凡俗之画皆是以长寿祝长寿,以生说生,以福道福;但此画却不然,反其道而行之,以死论生,以哀说幸,借苦说福,果然不俗!”
说着他又指了指那幅画的左下角,继续道:“你们看,这下面提的几个小字,‘至悲而生,极乐而死’,正说的是此佛理,高,风尘凡俗之笔,贪念妄断之心,决画不出这样的意境,廉某人断言,这画必然出自大空寺仅剩的三位高僧之手!”
大空寺本有四位举世公认的高僧大德,只可惜缘觉大师数年前已经不幸死在血炼女姑红鬼之手,仅剩的三位自然是武林泰山之望苦厄神僧和他的两个弟子缘秒、缘明大师!这廉洰本就是当地有名的才子,听他一言,众人顿时大惊,大空寺高僧亲自作画贺寿可是罕有,都猜测柳明旗与大空寺关系匪浅,交情颇深,连忙应和起来。正可谓雪中送炭者少,锦上添花人多!
“好画,好意境,恰似脱去凡胎、化茧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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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岂止如此?似乎还有一种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味道在里面!”
“悲如警示刀,乐如穿肠酒,大梦当觉醒,诸愁拂事休!好画,好意境!”
……
观画之人越聚越多,没过片刻就围了十来个人,还有许多见下不来就在楼上扶着栏杆指指点点;除了几个请来的学问人,这里大多都是江湖中人,这些人大多重武厌文,诗书棋画一窍不通,本来觉得是一副不合时宜的胡抹乱画,经别人一说,也不由得赞叹祝贺起来,这时候,不懂也得装懂!
但是这些赞美和祝贺之词落在柳明旗耳中却是厌恶痛恨的很,柳明旗的脸已经铁青,心里一万句骂着:“一群蠢猪烂狗,一窍不通,好个屁,这是催命的符,临头的刀!”
一边骂着,心一边越加的沉了下去,“极乐而死,极乐而死,他果然是阴魂不散,一直都跟着我……”
就在这时,也不知哪个围观的宾客不小心将酒水泼在了画上,众人刚要转头去寻,突然一声剑鸣从画中射出,接着只见一道黑光瞬间从画里穿透而过,立时就有几个靠前的宾客受了伤,原来突然闯入的是一个玄衣持剑的高手。那黑衣人手握长剑,轻功极高,顷刻间已掠出三丈,宝剑寒光闪闪,直指柳明旗。
“有刺客!”
这时候暗影楼中的宾客才反应过来,立马返回座位去寻剑找刀,柳明旗更是吓得冷汗直流,抬手一挥就将身前桌子上的杯碟扫了出去,杯碟快如暗器,没想到那黑子人的剑更快,手腕急转,长剑左挑右撩,轻松将杯碟挑开,反而将前来相助的几个宾客砸了个头破血流,哀嚎连天!
正在此时,文四和陈风玄突然从两侧杀出,同样的快剑,出手更是刁钻,哪知那黑衣男子的剑,仿如鬼魅一般,剑影虚虚实实,身影忽近忽远,全然不像江湖中见过的剑法路数,文四和陈风玄二人同时联手,竟然没丝毫拦住他分毫。
柳明旗反应过来,连忙向身后的一扇门跑去,就在此时,那黑子男子竟然滑溜如泥鳅一般的错过文四两人的剑势,一脚踢在一根四尺多粗的石柱上,竟然将那石柱瞬间踢断,直接向那扇门砸去!
“啊?”柳明旗大叫一声,连忙躲开,这时候星魁一脚踢翻身前的圆桌,也飞身前去助阵,那黑衣男子长剑劈下,圆桌瞬间被劈成两段,人影却不见了,候星魁大叫一声:“不好?!”
回头一看,果然见那男子在劈开圆桌以后,竟然诡异的越过自己,径直向柳明旗飞刺而去。柳明旗见候星魁三人齐上竟然拦不住他,顿时吓得三魂七魄都散了,腿也动不了了,电光火石之间剑已到了身前一尺不到,柳明旗以为必死无疑……
“何方鼠辈,敢闯我暗影楼!”
正在此时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忽然从楼上传来,几乎同时,又有一股劲风轰然砸落。那玄衣男子身体一旋转,飞快躲开,劲风直冲地下,瞬间轰击在地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原本洒在地上得菜肴美酒瞬间凝结成冰,一股刺骨的寒气顷刻间笼罩整个暗影楼,仿佛一瞬间众人都站在了千年冰窟里。
劲风席卷开来,将那刺蒙面的黑巾瞬间击落,竟然是个秃头的年轻人,看起来更像是个和尚,那刺客大惊,一把抄起风中的面巾又蒙了起来。但是柳明旗却看的一清二楚,全身汗毛直立,吓得颤抖了起来,“慧……慧叶?!”
正在此时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从天而降,看了看站在暗影楼一角的刺客,怪笑着问道:“好厉害的剑法,你是谁?敢闯我暗影楼,让本掌门见识见识!”
“本掌门?”
这时,柳明旗和楼中的其他宾客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人就是暗影楼神秘莫测的新掌门呼哧喝刹?”
柳明旗来暗影楼数月有余,但是一直听说掌门呼哧喝刹出去修炼了,并不在不在楼中,今日才算见到了真人,可没想到居然带着面具,看不到庐山真面目!
此时,那刺客嘴里呜呜几声,却说不出话,呼哧喝刹略微惊疑道:“原来是个哑巴,能有这等剑法,不去外面闯一番事业,为何来我暗影楼行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