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嗯。”钟暄和支支吾吾,她清嗓子。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冷阳觉得看脸色不像,虽然有些疲惫,但状态明显很明媚。
“没有,昨晚吃得辣了,资料都帮我带了哈?”钟暄和面色发红,她掖了下头发看向别处,用手扇着风给自己的脸庞降温。
“带了,都带上了。”冷阳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你跑得真匆忙,文件都忘了拿。”
“这场会议是你的主场,好好发挥。”冷阳拍了拍钟暄和的肩头。
钟暄和咳了咳,不自觉地摸了摸衬衫的领口,已经系上了最上面的扣子了,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一场会议下来,除了嗓子不太好,钟暄和发挥完美,阐述精准,引得各位专家都不停地点头。
她返回座位,拿起手机,快十二点了,而在五分钟前有条微信。
她滑开一看,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
是一张图片,陆云策的后背裸图,应该说是后背受伤图,像被鞭打了一样全是细细的血痕,只有钟暄和知道,那是她抓的。
本来沉静从容的气质自从看了手机后变得慌乱无主。
“怎么了?”冷阳凑过来小声问。
“没事。”钟暄和的眼神没有焦点,又想起昨晚的情景,脸色通红,小声骂:“活该,混蛋。”
冷阳扭过了头,这骂谁呢。
“克制,克制,陆云策,你要克制啊。”酒店餐厅里,陆云策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刚刚不排斥你,千万千万别逼太紧了,欲擒故纵,欲擒故纵,放缓放缓。”
陆云策不断安慰着自己那颗要跑去找钟暄和的心,让它平静下来,她一口一个鱼丸,两口一个虾饺,不停吃着,缓解着心里压制不住的喜悦。
港市的早餐太好吃了!
徐徐图之,她决定先回去,发生了这么激烈的事情,无论是害羞还是尴尬,钟暄和都肯定不会再见她了,不能再缠着了。
临登机前陆云策拍了张自己的侯机照发了过去,「返回北城了,你好好的。」
照片里陆云策一身山矾白长裙,眉若星河,笑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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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花
一下飞机,陆云策就感受到了北城的寒冷,她穿着钟暄和的那身矾白色长裙,坐在车里直打颤。
十月底的北城,大家都穿上了毛衣风衣,怕冷体质的人已经穿上了薄款羽绒服,长裙确实太薄了!
但陆云策不舍得换。
只不过从机场到家的时间而已,陆云策就冻感冒了,她觉得不仅仅是因为这套裙子,和那天晚上抱着钟暄和疯狂一夜,汗消了又出,出了又消的运动也有关系。
感冒本来就够难受的了,雪上加霜的是,陆云策发现自从她从港市回来后,再给钟暄和发信息,她的暄和姐又不回复她了。
握着手机,陆总裁的眉毛挤出了一个“川”字,都快怀疑港市一夜是她的幻觉了。
「一棵树」烤肉店门口,周远正站在招牌旁打电话,看到陆云策过来,朝她招手。
俩人进到包间时,沈青梨已经快喝完一杯柠檬茶了。
“现在方糖不理我了,”周远坐到座位上扔了一口爆米花到嘴里,就瘫倒在了沙发椅上,“她的原话是——你跟你妈过去吧。”
对面的两位好朋友听完都叹了一口气,周远的家务事就像封建社会老太太的缠脚布,又臭又扯不完。
陆云策面容有些憔悴,给大家斟满茶水后,也瘫坐在沙发椅上。
“哎,你不是说又谈恋爱了吗?连袜子都撕了么,怎么整得又像失恋了一样?”周远看着陆云策也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朝陆云策开口。
“唉,”陆云策叹了一口气,“又不理我了。”
从港市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陆云策发出去的几十条消息,没有一条被临幸。
“上两瓶酒吧。”沈青梨心情也不好,冷阳去了香港一个月都没怎么联系她,这都回来好几天了,还是没有音讯。
“你说我们这恋爱谈的,好像谈了,又好像没谈。”周远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饭店的装饰灯,吐了一口气。
两瓶酒几乎全被沈青梨一个人喝完了,从她开始哭,两位朋友都意识到沈青梨喝醉了。
“这个混蛋,一跑跑了十年,她怎么不死啊,”沈青梨开始哭诉,“她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陆云策抽出纸巾给沈青梨,冒鼻涕泡了。
“我真的不想和她谈了,太不负责任了,说跑就跑,”沈青梨擦着鼻涕还招手喊服务生,“再上两瓶酒。”
周远正要阻止,陆云策摆手制止了,“难得能借着喝醉哭一场,让她喝吧。”
“说追我,这才拒绝她多久,就又没音讯了,没有诚意!”沈青梨开始拍着桌子骂,“就知道堵人,也不知道送送花搞搞浪漫,我都没有谈过恋爱,呜呜呜呜……”说着拿着纸巾捂住脸又哭起来。
妆都哭花了。
陆云策听着听着陷入了沉思,慢慢地把沈青梨的脸幻化成了钟暄和的。
是的,她也没搞过浪漫,没有正式追过钟暄和,也是就知道堵人。
北城的秋天是极美的,也是短暂的,深秋下北城师范大学里金灿灿的银杏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落,铺满了道路的两旁,随手一拍就像油墨画一样美丽,青春洋溢的俊男靓女们像行走在画卷里一般,如梦如幻。
钟暄和已经开始带课了,讲台上的她一身仙野绿毛衣开衫,温暖软糯,把人衬托得更加温婉起来。
刚下课,正要走出教室,一名花店的员工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朝她走来,“您好,是钟老师吗?有人给您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