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眨了眨眼,愣了,不知道陆云策摆哪道,她被火急火燎地叫回来,进了房间就被这个大消息给炸晕了,怎么解释都融化不了陆云策冻成冰块的脸,这怎么又不是钟暄和了?
陆云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那不是她,她陪别人去的?”
“方糖?”周远脱口而出,睁大了眼,她在洗手间刚和那人打过一架。
陆云策转头,“你看到方糖了?”
“嗯,就在洗手间,我们俩还……”
“对了,那就对了,暄和陪方糖去的,方糖去了洗手间,就像我给你拿着书一样,她帮方糖拿着书。”想通后,陆云策出了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
留下脑袋高速运转的周远呆在茶几旁,只见她面部肌肉越来越紧,最后一拳捶到茶几上,骂了一句脏话:“的,倒霉催的,怎么小甜甜是她!”
“蹭”陆云策又从沙发上抬起了身,“那小甜甜不是暄和证实了,她不会以为我是顶顶吧?”想到这,陆云策赶忙又拿起周远的手机查看聊天记录,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一把丢掉手机,急忙起身开始穿外套。
“你干吗去?”周远看陆云策已经穿好鞋子要出门了,站起身问。
“去北城师范。”陆云策说完一阵风走了。
周远看看被甩上的房门,叹了口恶气坐回沙发,眼光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水龙头,她太紧张了,把拧掉的水龙头给揣回来了。
一看到水龙头,就想到了在洗手间喷泉下的那一幕,方糖凶巴巴的脸就出现了,“c,c,c,小甜甜怎么会是她!”,一挥手打飞了水龙头,被铁玩意碰疼了手,周远呲着牙甩着手,“连你都敢弄疼我,看我不踢……”她站起身对着躺在地上的水龙头开了个大脚,大脚踢过水龙头,踢到了电视柜上,“哦,哦,哦,好疼。”周远又咧着嘴抱着脚蹦回到沙发上躺下,刚缓解完疼痛,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抓起手机开始拨号,“喂,你去北城师范干什么?”
“找暄和!”陆云策的声音急促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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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追回暄和
天空雾霾霾地,寒风吹打着干枯的树枝左右摇摆,路人穿着棉服戴着帽子行色匆匆。
北城师范大学南门口,陆云策停下了车,望着来来往往裹紧大衣出入校园的学生们,她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她还有她的暄和姐。
咬了咬嘴唇,陆云策拿起了手机。
“走吧,去吃饭吧,好不好?你这样我很自责的。”寝室里方糖一脸焦急地围着钟暄和打转。
“你不用自责,我不是说了吗?我不介意。”钟暄和一边晾着衣服一边回答方糖,“外面天这么暗,是不是要下雪了?”
“别遮掩了,你就是介意,我知道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可我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啊!”方糖冤枉得快哭了。
“那是以前,我已经放下了,不可能和她再在一起了。”钟暄和抻着阳台上的衣服头也不抬地说。
“我们姐妹不要有芥蒂好不好?”
“没有芥蒂,我只是猛一知道这件事很惊讶,不要皱着脸了哈,没有一点怪你,走,我们去吃饭,好吧?”钟暄和只得又回转身安抚闺蜜。
“好,我们不要提这件事……”方糖话还没说完,钟暄和的手机就响了。
钟暄和一看手机屏幕,脸色就变了,表情僵住了,脚步也顿在当场。
“怎么了?谁?”方糖凑过来一看,屏幕上一个大字——云,“我c,还找来了,什么意思?”
“可能以为我是小甜甜吧?”钟暄和长出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按灭了手机,“走吧,不是说去吃饭吗?”
方糖有些找不回思绪,只得跟着钟暄和下楼往餐厅走去。
钟暄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她顿了顿,停下脚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有接。
校门外的陆云策看着响了半个小时都没被接通的手机,躺靠到了椅背上,随即像想到了什么,猛地坐起身打开了微信,微信还停留在三年前的日期,2014年5月5号钟暄和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云策,我好想你,回复一下我好不好?”
再往上翻,是2014年3月10号钟暄和发的:“云策,我好想你,你回我微信好吗?”
2014年2月21号,钟暄和:“云策,成绩下来了,我可以去北城师范读书了,我们不要分开好吗?不会再两地分居了。”“云策,你回我信息好不好?”
2014年2月14号,钟暄和:“云策,情人节快乐,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我好想你。”
2014年1月31号,钟暄和:“云策,你接我电话好不好?”“云策,我不要分开,你不要走好不好?”
2014年1月1号,钟暄和:“云策,我们再谈一谈好吗?我不相信,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会说没就没了?”“云策,你回我信息好不好?”
看着看着陆云策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每条信息当年都让她哭了好久,今天再翻开还是控制不住,钟暄和那时候得有多痛苦啊,可以使她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卑微到连续发那么多条求复合的信息,而自己连一条都没回,一个电话都没接。
想想今天,自己慌里慌张跑来,一个误会都憋不住,当年那么大的误会,自己怎么就忍得下心不管钟暄和的,想到这,陆云策心里自责难受得快抑制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
她不是还爱着钟暄和,是一直爱着,从未改变,只是三年来,不敢提及,不敢触碰,更不敢见面,公园相见,彻底把自己心里的堤坝轰塌了,那些隐藏在心底的刻骨铭心又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