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娴痛苦地闭上眼睛,她心里起伏不定,一会觉得万念俱灰,悲痛欲绝。一会又觉得她和鹿有松还有可能,怎么可能被现实打败,鹿有松还是爱着她的不是么,两个人再辛苦,也比一个人熬要强。
她愿意跟着鹿有松熬过这些日子,无论多么漂泊不定,只要每天能看到她在身边,她就觉得幸福。
现在一想到两人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林幼娴就要窒息。
再看到秦玉笛在鹿有松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一下午,又肩并肩出去,林幼娴简直要痛苦疯了。
“幼娴,你吃点东西。”沙发上林幼娴还在发呆。
宋捧心做了粥,林幼娴看到粥,不知想起了什么,泪水决堤似地流出来。
“有没有糊啊?”看着粥,林幼娴问了这么一句。
“什么?没有啊,我熬得很好的,怎么会糊?”宋捧心被问得一头雾水。
“鹿有松连粥都不会做。”林幼娴的泪水滚落到粥里,她想起在博市生病时鹿有松给熬的糊粥了。
真难吃,可好想吃。
我还爱着她。
“这家菜做得怎么样?”秦玉笛问向对面一言不发的鹿有松。
“嗯,很好吃。”可她一口都吃不下。
“别再忧虑了,资金下周就会过来。”秦玉笛以为她还在担心公司的事。
“秦……”鹿有松想喊秦董,发现好像不合适了。
“玉笛,谢谢你。”鹿有松给秦玉笛盛了一碗汤,她是真心感谢秦玉笛,这个时候愿意出手。
“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秦玉笛说着话就把手搭到了扶着粥碗的鹿有松的手上。
鹿有松有一刻的迟疑,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躲开。
凌晨三点的水榭花语小区外,停着一辆白色奥迪,鹿有松坐在车里,望着漆黑的六楼主卧。
她睡得好吗?
鹿有松仰靠在驾驶位上,盯着车窗外出神,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天分手后,晚上就控制不住要来水榭花语,只有来到这里,心才能平静踏实些,不那么空虚。
哪怕每天睡在车里,起码能睡着一会,在家躺着简直就是折磨。
可能这样离林幼娴近一点吧!
鹿有松是有心里韧性的人,十几年一个人创业,不是没在黑暗里痛哭过,都熬过来了。
这次也是,经过几天的心理混战后,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也许真到低谷后,人反而心里踏实了,因为已经不会再惨了,每一步都是向上。想想自己追求那么多年,除了金钱,还有就是自由。
爱上林幼娴是意料之外的事,也是最幸福的事,就算跌落谷底,背负巨债,起码夜深人静的时候可以正大光明地想着她呀。
鹿有松想着想着泪水又涌了出来。
是啊,纵然不能在一起,可以光明正大地想着也是一种自由啊。为了这份自由,这副躯壳在尘世里煎熬些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