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只觉得没脸活着了。
恰似阎王娶亲
皇帝下的圣职搁楚越手里还未捂热,皇城司的人已经登门来催。
梅氏夫妇虽然万般不愿,还是千叮咛万嘱咐地为楚越准备行李。
皇城司的人是不可随意离开的,回家也需要上级批准,因此皇城司内提供吃住,只是环境与自己家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皇城司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进了皇城司的人是不能在坐轿子的,邢立是个崇武之人,对待手下极其严苛,说皇城司是个武者集中营一点也不为过,进了皇城司的人那等于是阎王殿里当差。
邢立不喜坐轿子,曾扬言坐轿子而不骑马者,皆残也。
从此皇城司再也没有不要命的敢坐轿子了。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皇城司竟然八抬大轿派人来请。
皇城司右副使姚凉亲自带队,还为楚越准备了一件银白色轻甲。
楚越在自己的卧房盯着这质地轻盈的银白甲胄出神。
楚越实在拿不准邢立到底想干什么,楚越也实在想不通邢立是怎么认出他的?还是说自己多心了!
“少爷!”木青在门外叩门,“皇城司的姚大人催了,说是该出发了,不然要耽误时辰了。”
“……耽误什么时辰?”楚越不悦,怎么好像催新娘子出门。
木青木讷的声音传来:“姚大人说邢大人为少爷准备了接风宴。”
“……知道了。”
楚越穿戴好轻甲,走到铜镜前,束高马尾,欣长身材,修长脖子上那张脸,楚越忍不住多看两眼。
“和我之前有的比,”楚越俏皮一笑,“这得迷倒多少女娥!”
楚越扬了扬下巴,规劝似地看了眼镜子里的梅灵泽,“低调,皮囊而已。”
临走时给了铜镜里的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
梅府门外,姚大人已等候多时,脸上一直保持着肃穆的表情,仿佛任何事情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富宁街每到夜晚,必是灯火璀璨,梅府来了一群皇城司的人,看热闹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当楚越走出府门,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这人山人海的场面,如同梅府嫁女。
站在灰褐色豪华轿子面前,楚越面部忍不住地抽动几下,“姚大人这是何意?”
姚凉手握佩刀,五官硬朗,说话更是没有一丝情面,只凉凉道:“这是邢大人的意思,我们只是照办。”
八抬大轿,雕梁画栋的,还送衣服,他邢立敢不敢亲自骑马来迎,再带个唢呐班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城司的阎王娶亲了!
这外头楚越与邢立的绯闻甚嚣尘上,这样的举动实在令人不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