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必妄自菲薄,大周军营防守确实严密,我也确实费了些功夫进去。”
“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拓跋晟知道自己的愿望已经完全落空,也不会再有人再来救他们了。曾经如此恃才傲物的大将军,如今却是满脸颓丧。他明白自己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将军何必如此呢,您是大周的肱骨之臣,我要是将您杀了,岂不是要让整个大周视我如眼中钉肉中刺。我只是,想借将军您的脸一用而已,绝不会杀您。”
“此话当真?”拓跋晟将信将疑。他已经领略到了此人的厉害之处,谁知道她这一张笑脸背后藏的是什么,她连人都敢煮了!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当真。”愫愫笑吟吟坐回原处,“将军应当知道,我们已经缺粮许久了。”
时至深夜,残月已上柳梢头,愫愫叫人将两位好生侍候着,好酒好肉招待着,不许动粗。她折回身看见灯还没灭,便走进去一看究竟。
嚯,萧棋正拿着筷子大快朵颐。
愫愫一脸嫌弃,“人肉你也吃?”
萧棋难得翻了个白眼,夹了一大筷子送进嘴里,“切,我能不认得这是猪头肉?”
他嚼了嚼,顿觉满口香味流溢。
他以前就是活得太严肃了,虽说是为了公主的遗愿,但现在想来总觉得过得不是人过的日子。现如今有人做底,感觉公主遗愿好像也不是难于登天。好说歹说,不如及时行乐。
愫愫笑了下,视线转到站在拓跋越身后打着哆嗦的人。萧棋的目光也随之望去,认出他就是前几日闹着要让秦断章当将帅的人其中一个。
“这几日鱼抓得怎么样了?”萧棋听出她的意思,这几日在北边的树林里确实抓了不少。不得不说,在养探子这块,大周人倒是十分舍得花钱。
“挺大一篓,估摸着十二三个。”
愫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他怀里,“拓跋晟营帐里顺的,你对对名字,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萧棋正沉浸在美食里,一时没回过神。愫愫一串话过去,他脑袋里就剩了个鱼字。
“红烧还是清蒸?”
愫愫忍不住踢他一脚。“饿疯了?你还真想把人片了?”
萧棋急忙举起双手,“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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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黑沉,月色已彻底被乌云笼罩,稷城高大的城墙沉落……◎
天色黑沉,月色已彻底被乌云笼罩,稷城高大的城墙沉落在黑夜里,仿若一只庞大的巨兽。
城楼上站着两个提着灯的小兵,对着拓跋晟的身影说道:“拓跋大人,请回吧,我们城主今明两日都有贵客登门,怕是款待不了您了。”
小兵特地在“贵客”二字上加重了语气,言外之意分明说的是拓跋晟不在贵客之列。
愫愫往日也看过大诏不少大臣互相勾心斗角,像这稷城城主摆在明面儿上给人下面子的却是不常见。由此可见,大周朝堂也并非如传言般固若金汤。城主多是文官,据说这附近四五座城池的城主都是大周宰执的门生,不说结党营私,终归比和拓跋晟这些武官亲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