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原握筷子的手一顿,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目光快速地扫过身前人地脸,低声道:“不是她,是别的人。”
“原来如此。”愫愫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方怀之上辈子不是个东西,没想到这辈子也不是个东西。
愫愫心下想着她上辈子无端受的那些欺辱,只觉得饭菜寡淡而无味。方怀之似乎是想要投其所好,面前的菜都是她爱吃的,连火候都正合她的口味,多一份太老,少一分太生。
可是这些年她在无静山上吃得都是山中野馔,这些精细的食物反而吃不惯了,草草果腹便搁下碗筷。
一夜骤雨,叶子洗得如蓝田暖玉,空气中满是雾气,隐隐可见攀缘于竹篱的胜春,花苞微闭,萦绕着一缕悠远的淡香。
“赵姑娘方才舞剑……真是好看。”
她从未见过有人将剑耍得那般行云流水的。她想不出来谁人能和她相比。想到这里,她心里对昨日的冒昧行刺又多了几分后悔。
愫愫觉察到她停顿在篱笆后的目光,歉意道:“可是我练剑吵着你了?”
“不是的。”她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赵姑娘你一个女子,为何要学剑?”
“闲来无事罢了。”愫愫抚弄着剑鞘,想着该去给她得寒霜去挑一根剑穗了。这剑穗陪了她六七年,穗子已经所剩无几,也到了该换的时候。
那老头子总说让她换条穗子,好马配好鞍。他还说,剑穗用久了总会掉的,强求不得,人也是。
她抚着穗子,想了许久,终究将它解了下来。
“我也想,只是我如今受人挟制,连出去的自由都没有。”她悄悄瞄了愫愫一眼,心里揣度着她的想法。
“出这笼子不难,难的是过江。”
景原眼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抓住了愫愫的胳膊,盯着她的眼睛问:“如果我说,我知道船在哪儿,赵姑娘你愿意带我出去吗?”
“你有船?”
“嗯。”她小心翼翼往外看了看,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那船夫,是我的人。”
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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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鸟鸣啁啾,打算了案边人的思绪。霍琰停下笔,抬声……◎
一声鸟鸣啁啾,打算了案边人的思绪。霍琰停下笔,抬声问:“方怀暄人呢?”
很快有手下推门而入,答道:“小公子还闷在屋内,不曾出来。”
霍琰拂了拂衣袖,说道:“若再不吃饭,便将他绑了灌进去。”
话音冷淡得让手下一片心惊。
心道许是不妥,但抬眼又见他冷冽的目光,顿了顿,也没再说话。
大人说话从来言出必行,怕小公子再闹下去,谁都要遭殃。小公子和大人以前是从未吵过架的,对大人一向是言听计从,也从未出过什么差池。这回因此事两边都动了怒,一时半会儿许是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