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霍……你阿兄的令牌,你能调来船么?”
他摇摇头,“不行,自从你来了之后,出船一律要阿兄的令牌才能出去了。”
“你去给我偷来。”愫愫脸不红气不踹地命令。
“我不会在偷东西。”他语气一板一眼,较真道:“而且阿兄的令牌都是贴身携带,除了他的心腹之人……旁人难以接触得到。”
他越想越觉得希望渺茫,“要不,你就从了我阿兄吧。我阿兄长得好看,家资千万,也只会娶一位夫人……”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他……”风吹得她尾音上扬,几多玩味,几多冷嘲。
若她没有记错,上辈子在她死之前,霍琰房中已经有了三房小妾,而正妻才入门三日。当年她忆起此事只觉痛彻心扉,每每怨老天不公,为何不将她生于一个勋贵之家,这样便能名正言顺地嫁给霍琰。
现在想来可笑至极。
为了一株烂白菜,当真是不值得。
她不咸不淡勾了勾唇,视线掠过他背后的大刀。剑鞘上,方家金黄的族徽在日光中熠熠生辉。
“你家阿兄难道没有教导过你,一女不侍二夫的道理?或者说,你们方家的还有什么我知道的特殊家规?”
方怀暄自知失言,默默闭上了嘴。
愫愫飞身上了屋檐,坐在檐上一角纵目远望,江水滔滔,尽收眼底。
她摸着下颌琢磨了片刻。
“除了他,难道你们方家人都整日闷在屋内?”这孤岛上仅靠着几只渡船与外界相连,就算岛上人都死了也无人能察觉。
要不,将霍琰杀了?
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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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无不可,但她留着霍琰的命还有他用。再则荀喻刚死,一……◎
虽不无不可,但她留着霍琰的命还有他用。再则荀喻刚死,一时若再取了他的性命,百官无首,恐会引得朝廷动荡。
愫愫站在楼阁上,将暮春都城繁茂之景尽收眼底。眼下不远,是滚滚东流的江水,裹挟着骤雨洗净街巷时剩下的泥沙,一波接着一波涌向岸,翻起雪白的沫。那江水面上却平静得很,到底有多少涌动危险的暗流,无人知晓。
不过,雨终究下不了太久,多么汹涌的波涛,也终有缓下来的一日。愫愫承认,不知为何,对这烂到骨子里的大诏,她内心还多少存了几分期许。
一阵雨后的寒风吹来,屋檐下的铃铛摇曳,清脆的响声拉回她的思绪。正要下去,忽见一抹粉白的身影闪过墙头,紧随而至的一声尖叫,吓得树上的鸟儿扑棱四飞。
愫愫脑子还未作出反应,人已经飞了过去。
她下落得太快,人还未完全接住,手臂便传来一阵麻意。不过好在地上是一堆枯草,摔上去应当没有大碍。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说道。
那女子面色微红,忙从地上起来,行了一礼,“多,多谢姑娘。”说完,她草草拂去衣裙上的草屑,一瘸一拐往院子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