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偌大一个院子,里头种的竟然全是墨兰,不见一株别的花草。还有比这更古怪的,这院子,竟然苍前那院子的构造一模一样……
何止是构造一样,连院子里那只断了腿的小木凳,都和她前世的别无二致。
若不是他心里很清楚她现如今正在方家,她几乎都要怀疑是自己入了环境。她深吸一口气,轻巧越下,顺着微敞的窗子跳进屋内。
这一眼几乎让她站不住。
青灯一盏,旧砚一方,香炉一座,总是只钩上一半的帷帐,还有她在破损处绣上的那朵白兰……
她攥紧手心,强行将自己从回忆里抽出来。
怎可能……
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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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忽有交谈声,有人推门而入。愫愫拉住帷帐一角……◎
门外忽有交谈声,有人推门而入。愫愫拉住帷帐一角跃上房梁,藏在暗处。
很快有人推门而入,正是方怀之和方怀暄。
后者脑袋耷拉着,亦步亦趋跟在方怀之身后进来,发间的绸带无精打采随主人心绪垂落在一旁。
愫愫移了移位置,蹲在他们二人正上方。
“阿兄,我……抱歉。”他沮丧地低声,“此人武功远在我之上……我打不过。”
“你和她交过手了?”他抬眸,看不出喜怒。
“未曾。”方怀暄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垂下头去,“但是她气势太强了,我打不过……”
从愫愫这里看去,恰好能看见他紧攥在背后的右手。
方怀之有那么可怕?
愫愫目光偏移,落与方怀之脸上。他站在阴影下,看不清面容神色,只听语气尚且淡然,似乎并未生气。就在他要移开视线之时,只看他蘸了蘸墨,摊开面前的奏折。
她眼力绝佳,亲眼看见他在奏折上批了两个字。
准奏。
愫愫心下微惊。
方怀之……竟如此胆大包天,连此等僭越之辞都敢下笔。
“阿兄,不过她同我说了,今日回来拜访的。”他凑过去,在他手边乖乖磨起墨来。
“她知晓你是方家人?”
“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