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事有得商量,那马夫心你一块巨石头当时落了地,忙不迭道:“黄金白银,玛瑙珍珠,只,只要大爷您看得上,就是全给您都行!”
“那我岂不是要随你一道回去?”月如琢的剑拍了拍他的脸,讥嘲道:“怕是前脚刚进去,后脚就被杀了吧?老狐狸,你当初骗我月家,现在又骗我,你当真以为姓月的都好骗?”
马夫怔怔看着他,眼底乞求的热切之火渐渐熄去,归为一片沉寂的死水。
“你杀了我,就不怕方家找上门来么?”
“怕,”月如琢实诚地点头,“如果不是因为方家,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
“为何今日又不怕了。”马夫面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心底已然笃定月如琢不敢杀他。
也是,谁有这个胆量敢动他?谁有本事敢与方家抗衡?区区一个月家,不过是一只手就能捏死的蚂蚁而已。
“谁让小爷我今日想通了呢?”月如琢好整以暇看着他,略作叹惋道:“可惜方既出门了,暂且不能陪你一道下去。你且等等,过几日,我便送他一起下来陪你……”
剑刃一闪,马夫脸上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脑袋已经砸在了地上,身躯失力一倾,轰然倒地。
血液从伤口处汩汩流出,渗入车内精致而厚重的地毯,一片暗红,正如角落里那盆几近燃尽的炭火。
月如琢长剑一挑,炭火纷纷散下,落在地上的人身上。烟雾笼罩,月如琢跳下马车。
很快,熊熊大火吞噬了整辆马车。
兵符
◎了结此人性命,月如琢却丧了闲逛的性质,连卖酒的铺子都难以令他目……◎
了结此人性命,月如琢却丧了闲逛的性质,连卖酒的铺子都难以令他目光停驻片刻。
月家市集不大,不消半刻便走到了长街尽头。
尽头是一间禁闭的客栈,看上去很有几分年代了。墙面斑驳,泛着一层浅浅的沟壑,密集错落,宛如一张细密的蛛网将墙体囚困其中。
墙下几个年轻后生弓着腰,正忙着扒落墙上的死苔。还有几个也未闲着,拿着青砖往坏墙上补。
离这旧客栈不远便是辽阔的浣绫河,远处垂柳依依,可见山水相融,春光馥郁。
愫愫心有疑问:“听闻梅庄这几年人去了不少,这老板重新修缮这客栈做什么?”
“这客栈老板乃是我族叔,五年前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之后这客栈地契就落入方家手里,就是都城的那个方家。”月如琢眼中愤恨与嘲讽交织,郁气翻滚。
“那个马夫,就是方既养的一条好狗。”
愫愫心中了然。
五年前梅庄无故被烧,想来也有方家一份“功劳”。
“既然如何,方家为何要在这里修缮一个破客栈?”坐拥天下十分之三的方家,应当不会在意如此蝇头小利。
“据方既那儿穿出来的消息,这几日方家派人下来修族谱。不过谁知道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听我爹说,朝廷这几日乱成了一锅粥,保不齐方家人是来这里躲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