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什么你!”薛韶从伙计手中一把扯过账单,摔在他脸上,“这顿饭算我送你了!下次若还要泼脏水,烦请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此人闻言脸色铁青,侧头看众人都不附和他,含怒拂袖而去。
春风阁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薛韶安顿好来客,抬脚便上楼去找愫愫。
推开门,他灌了口冷茶泻火,恨恨道:“此人定是方怀之派来的。”
愫愫点头:“听这口音,应当是都城来的。”又带着北方的粳米,想来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薛家这几日如何?”
薛韶脸色微沉,摇了摇头。
“家里的布坊关了几间,皆是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还有米店、酒坊……这新任太守一来便拿薛家开刀,摆明了是对我们怀恨在心。只有一时半会能撑得过去,若是一两年,怕是要……”
他叹口气,看向愫愫:“薛家有我和祖父撑着,暂且出不了大事。只是你,薛家就是死,也断不会送你去给那方怀之做妾的。”
“外祖可还好?”
“方才去太守府传话的人回来,祖父还生了一场大气。如今之际,只能将你送出朗州,先寻个地方待两三年,等风头过去,或是方怀之转任了再回来。”
薛韶平日里鲜有如此多话的时候,愫愫看在眼中,心底涌出阵阵暖流。
就算爹爹被贬去了儋州,在朗州城里,她也不是孤身一人。
“薛二哥,我倒是有个法子。”
薛韶止住话,听她说完。思索片刻,还是有些许为难。
“可若是你并未逃出来又该如何?”
“不会的,二哥放心。”
囚禁
◎翌日,方怀之一早便派人送来了所谓的“嫁衣”。
正……◎
翌日,方怀之一早便派人送来了所谓的“嫁衣”。
正妻才有资格穿上红嫁衣,至于妾,只需比往常穿得好些便可。方怀之显然深谙如何羞辱人,派人送来的,竟是一件沉香色旋裙。
愫愫尚且还能安之若素,阿浮一看见,眼泪起得直在眼里打转,抄起一把剪子咔咔剪成了布条。
“天杀的方怀之,昨日那阵冬雷怎么不将他劈死?!”
“放心,他活不过明日的。”愫愫漫不经心擦着短匕,“我说的话可记得了,定要按我说的去做,若是出了差池,我们都得折在这里。”
“姑娘放心。”阿浮擦掉眼泪花,拍着胸脯道:“我都记下了。”
愫愫点点头,垂头继续擦手中的短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