愫愫谦虚道:“在下只是狐仙大人座下弟子罢了,不得其真传。”
“可是……”
青衣女子抬手打断她的话,对众人道:“此地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恐会塌陷。”她看向愫愫,道:“姑娘既然能够解开门锁,想来也是位厉害人物。在下略习武功,这守卫便交给我,撬开门后你们先走,我殿后。”
众人也都颔首同意,唯独缺了角落一人。
陈仲胥面容平静如水,不见一丝焦灼,安静得仿佛一尊玉雕。
愫愫心底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就不该将他拽下来,没找到出口不说,还莫名升了辈分。
方才还骂她毒妇的人,突然变得如此安静,愫愫甚至感到几分陌生与不适应。
愫愫走到他面前,说道:“走吧。”
出逃的过程出人意料得容易,那蓝衣女子远非她口中所言那般略习武功,动手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分明是个练家子。
只见她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守卫,随手将匕首插入怀中刀鞘中,将那守卫踢到一边。
不多时便走到了岔路口。
众人正欲往宽阔的那条路上走,陈仲胥却停了下来。
他看向右边,扯住身旁愫愫的衣袍,意思不言自明。
“你记起来了?”
陈仲胥摇头。
愫愫看向众人,说道:“走吧。”
或许陈仲胥忘却记忆只是暂时,再如何伤得严重,脑海中总会有些许模糊的记忆。
救人
◎时值初夏,青荷微舒,已有荷叶酒的淡香于街坊市巷中飘出。
……◎
时值初夏,青荷微舒,已有荷叶酒的淡香于街坊市巷中飘出。
朗州酒风盛,城中酒楼林立,锦旆招展,招徕行人无数。
但酒钱低廉,能让贩夫走卒都进去喝上一口的却不多,枕酩楼算得上其中翘楚。
月如琢虽爱喝好酒,但凡酒也能喝下肚。实则从月家出来得匆忙,月如卿又不许他在外喝酒,故而口袋里穷得叮当响,连荷叶酒都快成了高攀不起的物事。
还是攒了许久的酒钱,今日才得出来这一趟。
月如琢仰头闷下半叶酒,鼻尖沁出些许汗意。喂饱了些许腹中饥馋许久的酒虫之后,他终于得空看了一眼身侧执书的少年。
见他看得入迷,便也去扫了一眼。一看是《周易》,立刻没了兴致。
“这破书难道有酒好喝?”
沈缱头也未抬,只道:“酒之于你,便如书之于我。”
月如琢嘁了一声,并未将他的话当回事,只当他是从未喝过酒才说出此等胡话。
酒过三巡,月如琢彻底上了头,非要沈缱陪他喝酒。沈缱无奈,拗他不过,只得浅尝了一口,没想到却被呛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