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周围只有浅浅的海浪声。
沈逾将手?中的信扔在了脚边,随即朝着那艘象征着自由?的船舶跑去。
他要离开。
但?沈逾很快就僵在了通往自由?的途中。
有一道无形的墙,困住了沈逾。
温辞看见沈逾惨白着脸,颤抖着抚摸上了那道温辞看不见的阻碍。
他被困在了海岸边。
他朝那边扔小石子,扔螃蟹,死物活物,皆穿过了去。
轮到他时,他就像贴在了一面铜墙铁壁上。
他不可置信地后退,助跑,然后被狠狠地摔倒在了布满碎石的海滩边。
锋利的石子划破了他的手?臂,那里被枝蔓修复,留下了一片绿叶。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面的天空上,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温辞回头看着沈逾走?过的海岸线,那里就像沙滩上留下的脚印般,开出了一串长而?密集的洁白禁花。
已?经盛开、环绕了小半个岛屿。
等到一天过去,傍晚的霞光即将隐没在天边时,禁花已?经绕着禁岛,开满了整整一圈。
像一个神圣的囚笼。
沈逾双眼血红地看着那艘近在咫尺的船,绝望地眨了眨眼睛。
有仆从发现了岸边的异样,连带着那封被丢弃的信,将这?一切转达给?了沈父沈母。
沈逾没管那些慌慌张张的仆从,他回到了禁湖边。
只垂眸无神地看着那汪原本碧绿幽深的湖水。
在他被从湖中捞出来后,湖面莫名冰封,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冰湖。
她听到沈逾喃喃出声。
“我能活到今岁,居然只是因为,禁岛今年才被找到。”
“原来我的存在,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祭品……”
他咧着嘴惨笑了一下。
“如今我出不去了。”
“那不如,先?将那些恶心的人,都杀了可好。”
话音落下,冰冷的寒意从沈逾脚边蔓延,一缕霜花凝结住了原本还在风中摇曳的小草。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将禁湖的湖岸,笼罩在了一片霜雪之中。
沈逾垂眸看着自己脚边的异常,眼底是压也压不住的翻涌恨意。
暴露一家人,当然要在一起。
一路冰霜凝结,松林里的小动物们,全?部慌乱着四散逃去?。
沈逾面若寒冰地穿过?大半个岛屿,来到沈父沈母的小院前时,才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只剩下人的院落里,几个慌慌张张收拾行李断后的仆从,还在整理那些沈母喜爱的摆件。
直到满屋爬上了锋利的冰霜,仆从才惊惧地发现站在身后的,宛如冰渊厉鬼的沈逾。
“沈礼呢?”
“少、少爷……”
冰霜爬上仆人的颈侧,那人被?吓得?瘫软在地,哆哆嗦嗦地开口。
“老爷和夫人……去?渡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