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
沈逾十分平静地看着那男人落座,声音里带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劳沈十公子亲自接见,也算是颇有荣焉了。”
那男人听到沈逾一语道破他的身份,眼底露出了一丝惊诧,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这位先生好眼力……”
他上下扫视了沈逾一眼,瞧见沈逾这副浑然天?成的矜贵模样,不自觉想起了这次出门?的首要任务。
“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茶庄渊源
沈致善在他这一辈里排行老十,一般家族里的长辈叔伯,都喜欢喊他沈十。
沈十也不止九个兄姐。
他的父亲沈秉德,作为目前沈氏集团股份占比最大的话事人,结过好几次婚,有名分没名分的子女?更是一大堆。
即使如今行动不便在庄园疗养,身边也时时陪伴着几名可以当作孙女?的年轻女?孩。
沈十能?从?这腥风血雨的豪门争斗中,顺利坐上这沈氏集团的第二把交椅,靠得不只是这识人断面的眼?力功夫,更靠的是那颗七窍玲珑的比干心。
沈氏产业遍布東城,沈逾那天进的那家典当行,便是背靠沈家,更是背靠沈十。
沈氏名下有一家表行,规模颇大,据说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的历史。
而表行里目前都还封存在展柜里的镇店之宝,同沈逾典当的那只手表,除了有男女?款大小的区别外?,其余是一模一样。
典当行
老板曾有幸见过,当时一眼?就?认出了沈逾的那块手表。
加上沈逾落款的签名,他犹豫过后?,还是联系上了沈十。
万一这位名叫沈逾,气?质非凡的青年,又是沈十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兄弟,他率先一步提醒沈十,也算落了份人情?。
“沈十公?子可以称呼我为,沈逾。”
听到眼?前姿态沉稳的男人自报姓名,沈致善面上一派和睦,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沈逾……好巧,同姓啊。”
他的话音着重落在了沈字上,继而十分和善地开口。
“不知沈逾先生,是出自沈家哪个偏枝?”
“嗯……”
沈十只看?到那自称沈逾的青年像是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后?才开口。
“如果硬要说哪一枝的话,那沈秉德,应该同我有些血脉渊源。”
话音落下,沈十表情?明显变了变。
震惊之下,一时也没注意沈逾话中的语序似有不对。
哪有儿子这么形容父辈的血脉的。
有先例在前,已经?处理过好几回类似事件的沈十,不禁在心里怒骂起老不死的沈秉德来,这是又从?哪里给他添了这么一个前来争夺家产的兄弟。
但他还是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哦?”
“你可知沈秉德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