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浼来不及回答,心口倏地泛起一阵细密的疼,随即,巫喧舟的嗓音便从不远处传来,像是海妖引诱迷途的人类。
他不受控制的偏头去看向巫喧舟,霎时间耳边世界寂静,眼里只余下巫喧舟一人。
抬步的瞬间被诸敛抓住了。
眼前的人儿目光失焦,被阻止了脚步略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眼诸敛的方向。
诸敛没成神时就是苗域的人,对于他们的手段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但他要是强行替瓷浼引出蛊虫或者直接弄死,对瓷浼的伤害也是不小的。
诸敛面色阴沉,抬眼看向巫喧舟:“你给他下了什么蛊?”
巫喧舟笑道:“你猜猜看。”
诸敛成为邪神后第一次这么生气。
瓷浼在他手里挣扎的越发厉害,诸敛怕伤着瓷浼,力度抓的并不算紧,但因为他的动作,那只皓白的手腕留下了片触目惊心的红痕。
诸敛皱了皱眉,只能松手,看着少年毫不犹豫地投入了对面男人的怀里,望着巫喧舟,目光嫌恶:“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下流。”
怀里的温软让巫喧舟的心情不错:“过奖。”
诸敛:“……”
雨后晴阳。
巫喧舟将瓷浼带回了他的住所,这里相较于瓷浼的寝居要宽敞许多。
瓷浼进门的那一刻便意识回笼,他被巫喧舟牵着走到一处小案边坐下。
瓷浼缓慢的眨了眨眼,环顾一圈,最终侧头看向旁边的巫喧舟:“诸敛呢?”
巫喧舟没有坐,闻言垂眼细细看着少年,反问他:“只问这个?”
瓷浼一懵,见他脸色不愉,迟疑的又问:“……那,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
他没有蛊虫发作时的记忆。
巫喧舟莫名有些失望。
他还是更希望瓷浼记得,质问他也好,奔溃哭泣也好,总之不是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但不记得也没关系。
巫喧舟笑着指了指瓷浼的心口处,语气平静:“知道吗,神使大人,你的这里,有我的子蛊虫。”
瓷浼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面前的男人却只是站定在他的面前,弯下腰,静静地看着他。
巫喧舟的眸子与诸敛有些像,但不如诸敛的纯粹无俗,这双幽金色的瞳孔更像是森林中蛰伏的狮子,深沉锋锐。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这里,是母蛊虫。”
巫喧舟语气平静的不像话,瓷浼越听越觉得脊背发寒,他大脑一白,下意识扬手扇了面前男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让瓷浼回了神,他手指微蜷,却见巫喧舟不恼反笑,嗓音有些颤抖:“你疯了。”
巫喧舟耸耸肩,不置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