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徊这话一出,旁边被忽视的温黎神色一僵,目光隐晦怨毒的看向被裴徊满眼注视着的瓷浼。
温黎是贫民区土生土长的孩子,那里的人都知道裴徊的母亲是个怪人,成天直呼现在的公爵名字,说是曾经他们是旧情人,怎么怎么好。
但没有人信,温黎也不信,直到前几天宴会上听见有人说起了这件事,种种特征都指向裴徊。
温黎半信半疑,便想先跟裴徊打好关系,到时候裴徊有了身份,以瓷浼对裴徊的所作所为,瓷浼肯定逃不掉。
而他就能借着裴徊的东风更加的好。
当然,如果不是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多一个狗腿。
但温黎没想到裴徊会这样忽视他。
反而对一再侮辱他,践踏他的瓷浼那么上心。
凭什么?!瓷浼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他们都只能看见瓷浼?!
奥莱是这样,裴徊也是这样。
温黎双手垂落在腿侧,慢慢攥成拳。
瓷浼不过身份高了些,除了这个,他哪点比不上瓷浼?!
似乎是情绪过于灼烈,惹得瓷浼不由侧目看了眼他。
温黎来不及收敛,略显慌乱的低垂下眼,喏喏道:“我先、先走了。”
说着,也不管瓷浼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瓷浼微微蹙了蹙眉,看着温黎的背影,心下莫名有些不安。
他敛下心神,转视一直注视着他的裴徊,抿了抿唇瓣:“那你想我怎么负责?我可打不过奥莱。”
裴徊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瓷浼会这么解:“…你是不是对负责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不等瓷浼回话,裴徊忽地上前了一步,与瓷浼的距离倏地拉近,他低着头,不给瓷浼退后的机会,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将瓷浼手腕攥住,往自己这边扯了扯。
瓷浼避之不及,为了稳住重心,空出的手心按在了裴徊的胸膛,不至于变成零距离接触。
周围人群还没有散完,见此发出了声低低的哗然。
瓷浼没敢看他们表情,只颇有些羞恼的推了推裴徊,语气捎带了分嗔怪:“……你干嘛?”
对着瓷浼惊慌抗拒的神色,裴徊到口的话一顿,心下莫名有些难受,面上却扬眉笑了笑:“你不负责,还不准我抱抱了?”
瓷浼没出声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推裴徊的力度逐渐弱了下来,犹犹豫豫的随裴徊抱着了,他闭了闭眼,自暴自弃似的道:“那、那你抱一会儿吧,抱久了不行。”
好乖。
裴徊垂眸看着他,眸光暗了暗,低低应了声“嗯”。
但下一刻,怀里的人儿忽地被谁拉开了,只剩下余留在鼻尖的温香,以及耳边低低的惊呼。
随即,一道低沉熟悉的嗓音响起:“裴徊?我记得你跟瓷浼不是一个班的吧。”
裴徊抬眼看向将瓷浼拉到身后的泊特,眸光幽冷的对上泊特防备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