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宫司这个人实在是太目光短浅,怨不得神社在他手下没有多少起色。”
嘴上是这么说,他当然也知道近些年香火不盛的原因是神明不再露面了。
可是想要抒发自己的怨恨,没有比这更好的借口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着,尤其是上一任社主离世之后被打压得厉害的的“老臣”,更是群情激愤,好像立马就要到宫司面前讨个公道。
眼看大家越聊越偏,副手连忙站出来安抚大家的情绪,又努力把话题拉回来,“这次的危机,未尝不是我们把宫司拉下来的一次机会。”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野心,似乎已经盘算好了要怎么借助这名神官的口,把宫司“草菅人命,枉顾得失”的事实宣扬出去,然后在社内掀起对宫司本人的不满情绪,借助舆论将他赶下高位。
真是烂俗的套路,千纸鹤点评道。
诶呀呀,世人除了权和利,还有什么真正放在心上的事情呢?
作为一名饱览世事的饕餮客,千纸鹤已经觉得眼前的故事索然无味了。
它挥了挥衣袖,飘飘然下了山。
心知肚明
千纸鹤飘飘摇摇从野外飞回了城里。
它先是顺着自己过去的记忆,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从侧门飞回了属于“麻仓叶王”的府邸。
刚一进门,便被留下来守家的猫又股宗扑了个正着。
“是叶王大人让你回来找我的吗?”
股宗还以为这是叶王看来给它传信的信使,轻轻一挥爪就把千纸鹤按在自己的猫爪之下。
鹤鹤奋力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不仅在做无用功,还会被猫又锋利的爪牙划破自己的肌肤。
它立马躺平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假装自己是只死鹤。
看它真的闭上了眼睛,股宗还以为自己捂得太紧,便将爪子抬起一条小缝,用粉红色的肉垫戳了戳千纸鹤,“喂!问你话呢。”
千纸鹤躺在地上装死,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样子。
见它这样,股宗有些暴躁,两条尾巴拍了一下旁边盛开的花丛,将几朵刚刚露头的花苞拍碎在泥土里。
千纸鹤虽然躺在地上,余光却能看见周围发生的一切。
破碎的花瓣飘到它脑袋旁边,简直是一种无声却又明晃晃的威胁。
千纸鹤立马端正了自己的态度,从地上一跳而起,端端正正地飞在猫又眼前,跟它汇报自己的任务。
刚听了个开头,股宗就露出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立马叫停了千纸鹤。
“你刚刚说你是在什么时候被派出去的?”
千纸鹤不知道它的表情为什么有这么大波动,还以为自己冒犯到了猫又的忌讳,战战兢兢待在原地,又不敢将刚刚的话复述出来。
直到猫又又一次不耐烦的亮亮爪子,它才在寒光的威慑底下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