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从光脉提取出力量,供给给这些被封印在宿主体内的空吹和野锈,暂时遏制它们和宿主共同衰落的过程。
“不过能否彻底治好他,还得等我看过其他人的情况才能做判断。”
银古决定去看看其他病人身上的情况是否和这孩子一样,同时寻找到诡异力量的来源,彻底解决此事。
得了他的准信,夫妻俩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翻箱倒柜想要提前给他支付报酬。
银古制止了他们,他并不需要在人类社会流通的金钱,只需要更多信仰的力量供养虫虫们吃饱就行。
“如果可以的话,能麻烦你们从中沟通,让我去看一下其他陷入同样症状的病人吗?”
“当然可以,大家一定都会感恩银古大人的帮助的。”男主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他还等着银古看过其他人之后能彻底解决问题呢。没想到他还没提,银古就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样,连休息都没休息,就打算继续前往下一家诊断。
男人带上了一些吃食,顺着周围的路敲开了邻居们的大门,总算又让银古接触到了不少同样在昏迷之后染上野锈的病人。
不出他所料,这一片的病人身上都有那种诡异的力量将人和虫的性命牢牢绑在一起。
或许下手之人只是想消耗掉虫的力量,然而作为遏制的代价,被牺牲掉的反而是大多数平民百姓的生命。
不管是现在作为代行人的银古还是曾经奔波于救助人类的虫师银古,都无法理解也无法忍受这种事。
他分出了很多力量,分给了今天接触到的所有病人身上的已经奄奄一息的“虫”,用来遏制它们生命的流逝。
尽管分离光脉的力量让他变得有些虚弱,然而这种办法确实有效的压制了病情的恶化。
亲眼看见他出手之后亲人身上的锈迹一下子消散了很多,面色也红润起来,许多人都相信银古真的有办法能治好他们。
更有甚者,当场就跪下来叩拜他,一时间信奉“虫”神的人群大大增加,信仰的力量一下子填补了光脉力量的空缺。
随着他出手压制的病例越来越多,渐渐的人们传说他是“虫”神大人座下的得力大将,是专门从高天原降临此世的神官大人,是难得一见的善良仙人。
随着这个秘密教派的发展,也有许多质疑之声出现。
然而面对质疑的时候,“虫”的信徒们往往会激烈的反驳:
“我们祈求神明的垂怜,然而漫天神佛只有虫神投下了祂慈悲的一瞥。”
“那些大人物,那些神官们只知道斥责我们的不够虔诚。他们只知道拿走我们的金钱,然后道貌岸然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干!”
“虫神才是真正能够拯救世间苦厄的善神,银古大人才是真正的不求回报的仙人。”
对于这些近乎狂热的追捧,白发的仙人只是淡淡的将所有功绩都归于“虫”降下的伟大恩赐,而弱化了自己的作用。
他这种不慕名利的表现反而让信徒们更加相信他的身份,只有真正的神明的代行者才会这么虔诚啊!
这些秘密中流传的名气很快便从这一小片地区蔓延到了平安京的大部分区域。
银古得以接触到了更多的病例。
直到跟整个平安京的数据对比,充斥着野锈的这片区域才显得愈发显得起来。
在百分之八十的地区,空吹只造成了部分人陷入昏睡状态,有的人天就会清醒过来,也有十天半个月之后才恢复的病例,但是一例完全死亡的例子都没有出现。
空吹和人类在这些区域里微妙的保持了一种共生的和谐。
经过银古的协调之后,空吹更是扩大了吸收精。气的范围,减少了致人昏睡的时间,使得居民们几乎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生活。
反正虫虫们所需的精。气总量没变,只不过调整了目标范围和吸收频率,并不会对生存出现影响。
然而在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几乎都是生长着野锈的区域。
只要野锈沾染上空吹所寄生的宿主,二者就会被奇异的力量牢牢锁在身体里,在不断循环中走向消亡。
“简直像是有人特意引来野锈做了一场实验啊。”
银古从一户信徒的家里走了出来,手上还拎着对方非要塞给自己的点心。
在平安京调查的这些天,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线索,还好收获了不少信仰,勉强平复了虫虫们的急躁。
“空吹和野锈在其他世界碰面的时候,也会造成大家都被困在宿主的身体里出不去的情况吗?”
或许这不是孤例,只是一场意外?
空吹朝银古的脸颊吹了一口气,有些气鼓鼓地说:“哼,才不是呢。其他世界的野锈只会被我从身体里赶跑,我们两个根本不会共同呆在一起。”
野锈很无语,“有没有可能被赶跑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这种弱到离谱的家伙。”
嘲讽完空吹,它也跟银古确认了一遍,“其他世界我们两个最多出现争夺身体的情况,但终究会决出胜者。”
“像这样被一起封死在人类身体里头的情况还从来没出现过。”
“这样吗……”
银古排除了这个可能。
那么果然还是有人暗中设计了现在的局面。
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银古感到稍稍有些棘手。
他走在城镇中的小路上,开始从头梳理自己得到的线索。
空吹到来这个世界之后带来了被称作“大疫”的昏睡症状,随着白色的花瓣飘进平安京的每个角落,几乎所有地区都被它们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