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身边有伊鲁卡,自来也,我爱罗身边有他的亲生姐姐和亲生哥哥,只有你,在八岁那年什么都失去了,唯一留下来的还是仇恨,”千绘京抓住他的手,力气轻得跟羽毛一样,“你一直都是靠自己活着的,没有人能站在你的立场上跟你交心,你的痛苦也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君麻吕跟我提起过,带你离开木叶之前你被卡卡西绑在了树上,应该是什么强制性的聊天吧……我了解他,以他的性格不会掏心掏肺地试着去跟你沟通,只会简单地提起自己的往事,再让你一个人好好反思,因为你是他们口中的天才,可那是你仅有的一次敞开心扉的机会……”
“你始终那么孤独,好不容易遇到我,结果还是把你往歪路带的……”
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时有时无了,眼前的佐助和记忆中的孩子差别很大,眉眼之间的稚气消失得干干净净,阳光照在他一侧的脸上,让少年人的轮廓更加分明。
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千绘京的话里带了点笑意:“都长这么大了,还哭啊?”
香磷从恍惚中惊醒,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佐助已经低下了头,有眼泪顺着他的脸滑下来。
“那些难过的事情还没有忘记,鼬的真相又浮出水面给了你迎头痛击,”千绘京的手有往下滑落的迹象,“……包括现在,我也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什么错误,杀死团藏,报复木叶,如果我没有遇上之前的事也会这么做,要是谁用我父母兄长的死去换取不相干的人的生,我也会杀……咳咳!”
她早已撑到极点,手无力地滑了下去,佐助立刻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臂从她身后绕过去撑住她的背:“香磷!”
香磷赶紧把胳膊凑到千绘京嘴边,可千绘京的头偏在一边,怎么都没动静,佐助这才知道她这次真的没骗他,错杀鼬的悔恨感再一次袭上心头,他是真的慌了:“千绘京,千绘京!”
不知道是不是太恐惧引起的错觉,千绘京的体温正在流失,写着鼬灭族真相的卷轴掉在了地上,展开成长长一幅他也没空去管,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那颗本就因为鼬变得残缺的心又裂了一道口子。
“佐助……”香磷小心翼翼地出声,生怕再让对方受刺激,“她的心跳……停了。”
刚才亲手把千鸟锐枪刺进千绘京要害的的感觉还残留着,佐助抓紧千绘京的手,将她抱住,抽泣的声音在极度悲痛的情况下再也不得到掩饰:“别死……算我求你了。”
要是连你也死了,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了。
“那你原谅我了吗?”
“原谅,我原谅……”话说到一半察觉到不对劲,佐助把怀里的人推出去,挂着满脸的鼻涕眼泪看向这具表情如常除了嘴角带血胸前有个焦洞之外气色还挺不错的尸体。
三秒后,他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呆愣的脸很快变得充满杀气,千绘京火速退开,险险躲过一记千鸟。
对此,她长叹一口气:“不是说好原谅我了?”
“你这个——”佐助站起身,眼泪还在眶里打转,眼神却极凶,“无耻骗子!!!!”
他冲到千绘京面前,正要一刀砍过去,谁知被一个意外的角色挡住了。
斑用团扇接下佐助这势大力沉的攻击,有些冷淡地评价道:“真是白长了这张脸。”
佐助没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想明白:“滚开!”
好久都没被人用滚字招待过了,在觉得新鲜的同时斑直接一挥团扇把佐助打回原来的位置。
“行了,斑,”千绘京说道,“佐助不会再杀我了。”
“这话等你从我背后站出来再说。”
香磷捕捉到了重点:“斑?宇智波斑?!”
可,可斑不是那个带橘色漩涡面具的男人吗,怎么又出现个斑,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宇智波斑?
“这事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千绘京捂着自己胸前的伤口,虽然死不了但痛是真的痛,“佐助,我只问你一句。”
佐助站在原地瞪着她,全身上下都是才经历过恶战的痕迹。
“想见鼬吗?”
想见鼬吗?
怎么不想。
“他已经死了!”佐助一回想起刚刚自己还为了这个骗子伤心难过就觉得丢脸,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猜到他不信,千绘京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苦无,伸手勾住环转了几圈,然后猛地往自己的心脏扎去,香磷都看傻了,佐助也是为之一怔。
更诡异的是她扎了自己后除了表情有点痛苦外一点事都没有,千绘京把苦无拔出来,弯腰抓住斑的衣服缓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佐助说:“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我是个死人。”
佐助:“……”
香磷:“这话连我都不信。”
“你过来,”千绘京把手伸向香磷,“看看还有没有脉搏。”
香磷满脸警惕:“你为什么不过来?”要知道那边还有一个宇智波斑。
千绘京的回答很诚实:“我怕佐助把我的头砍下来,复原的时候再吓着你们。”
闻言,香磷转头看了眼佐助,在得到佐助的默许后才一步一步挪过来,她伸长胳膊以最远的距离摸了摸千绘京的腕部,安静几秒后忽然拔腿就跑,缩到佐助身后从他的肩膀上方探出脑袋,惊恐道:“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佐助皱着眉头侧头看向她,显然是不相信:“没有脉搏?”
香磷疯狂摇头:“一点儿都没有!”
那他……这几年都是在跟一具尸体同吃同住聊天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