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不错,脑子也好使。
甘舒越来越觉得千绘京不容小觑,杀意也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不知是不是被对杀意极其敏感,溯行军突然扔下今剑,高举刺枪向甘舒挥去,枪尖刺出一片枪花,让人分辨不清究竟哪招才是真正的攻击,甘舒自认为实力了得,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力道,强劲迅猛,足以穿破铠甲!
他用念包裹住拳头,堪堪接下几招,可那枪花实在太缠人,不断逼近,他只能往后躲,恍惚间,鹤丸和清光一左一右地在他背后现身,太刀与打刀同时出鞘,与刺枪夹成了一个绝对逃不出去的绝对死境。
甘舒一咬牙,索性将双手抓住两把刀刃,突听一声巨响,刀锋被爆炸震开,他趁机矮身滚到一边,召唤出了集卡册,可还没等念出咒语,鹤丸的身影便猛然跃起,蓄满力道的太刀由上至下砍来,直接在甘舒身上划出好大一条血口,甘舒的心脏猛地一突,吼声因为剧痛而异常狂躁:“使用再来,到玛莎多拉!”
“不用追了。”
冷硬的声音打断了鹤丸的最后一击,甘舒得以顺利逃脱。
“主公?”清光有些不解地望着千绘京。
金的意思是想让千绘京把肇事者赶出贪婪之岛,让gi的秩序继续维持下去。虽然千绘京更注重结果,甘舒是死是活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达成目的就万事大吉,但就在刚刚,索库塔凑到她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要是杀了他炸弹就不能解除了”,所以她才会制止付丧神的攻击,不出手杀甘舒。
“现在轮到你了,”她看着索库塔,质问道,“你从一开始就在观察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
索库塔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继而抿了抿唇,抬起眼眸,道:“我有话要单独跟你说。”
千绘京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终于默许。
清晨的空气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和火药味,早已不再清爽宜人。
通过一番谈话,千绘京总算知道了索库塔的身世。
他原先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少公子,后来因为爷爷要选继承人的问题与长姐发生争执,最终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躲到贪婪之岛里来,可长姐赫尔威娜完全不打算放过他,无论是念能力者还是流氓痞子都派到了贪婪之岛里,按理说,在这样的穷追猛打下索库塔根本无力反抗,可他仍然苟活到了现在,对此,千绘京不得不起疑。
“这个东西是我的护身符,”索库塔似乎知道千绘京的疑心,不等她问话,就把自己的秘密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我偷走了爷爷让长姐保管的例会资料。”
银白色u盘反射着太阳的光芒,看上去有些刺眼。
千绘京站在树下,树荫与绷带遮掩住了她的真实神情:“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又会让后辈帮忙保管,而且你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少公子,难道家庭背景仅仅是‘富裕’这么简单?”
“我爷爷最近与一位奇怪的阴兽缔结了契约,自从那只阴兽出现之后,他就很少管理其他的事情了。”
“阴兽?”
提到这个词,索库塔本就黯淡无光的双眼如今只剩下一片近乎于死亡的平静:“爷爷他……是全世界□□的十位最高领导者之一,与其他九位首领并称为十老头,阴兽就是他们引以为傲的部队,同样有十人。”
千绘京对十老头和阴兽有所耳闻,但她并不关心□□的事情,又问:“你怎么知道甘舒就是炸弹魔?”
闻言,索库塔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因为我唯一的同伴死在了他手里。”
说这话时,他黯淡的双眼中似乎浮现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原来,索库塔之所以能在贪婪之岛里苟且偷生这么久,是因为有一名名叫席伦的念能力者在保护他,席伦是索库塔的管家,后者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亲如父子,可为了保护索库塔,席伦不得不与他分开行动,携带着仿制u盘东躲西逃,最终被逼得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加入甘舒的团队换取一席生存之地,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只要清理出一条安全的路线,护送索库塔找到他爷爷亨斯赛大人,席伦的使命就可结束,可谁知正当他要去找甘舒商量脱离团队的事情时,无意中听到了甘舒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炸弹魔,他不敢再待下去,索性拔腿就跑,结果刚好遇上了堵在洞口的沙布和巴拉,他们两人都是甘舒的同伙。
甘舒的能力名为“生命之音”,具体的招式就是在别人身上安置定时炸弹。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同时念出关键字“炸弹魔”,炸弹便算植入成功,启动炸弹则需要向对方说明自己的能力,这两个条件在席伦身上都已达成,由于孤立无援,他只能狼狈逃跑。
甘舒想要的是所有指定口袋中的卡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席伦并不想交出集卡册,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夺取其他玩家的咒语卡,然后找到索库塔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爆炸的倒计时速度是与本人的心跳速率挂钩的,说到最后,席伦再也没办法控制住情绪,对甘舒的怨恨和对赫尔威娜的愤怒通通化为了让时间快速减少的推助器,还没等索库塔回话,他便被炸成了一滩肉泥。
“我本来已经死心了,想回去跟大姐说说情,求她看在我是她亲弟弟的份上饶我一命,但大姐仍然不肯放过我,”帽檐投下的阴影覆盖住了索库塔的眼睛,本该充满少年活力的脸现在有的只是一片灰暗,“席伦叔叔用自己的命换来了我这么个废物,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