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脆弱的骄傲是上的星,云依依剪断了他系在幕的线,星星坠落在面,成了一块煤渣。
白须长老还在点名,还在丙等、丁等呱,吵得他心绪不宁。他想要让对方闭嘴,但这里不是淳国。
忽然一阵风吹来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抬起头,看缓步上前的夏景。
他的心又火热起来了。他想,不能只有他一个人大受打击,如果夏景也郁闷沮丧,他的心情会好受很多。
他想,夏景一定会大失所望,遭受的打击一定比他更强。因为云依依是夏景的女人,没有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远远过自己!
他盯着夏景。
他满怀期待。
他的期待化作养料,化作红艳的花,绽在灰石板的枝头上。
一株棕色,开赤色花朵的灵根,在灰石板上稳稳扎着,风吹过,枝干不动,分叉不晃。
像一柄剑,稳稳刺向空。
那朵在枝头绽放的花,红得像空的血液。
一朵、两朵……,花开得不慢,在所有师长的眼中,那花骨朵儿孕育、舒展的过程,却尤其迟缓。
李锦成的呼吸滞住了,脸憋得通红,指甲刺入了手掌。
三朵、四朵、第五个鼓包跟着凸起,花茎就要破皮而出。
夏景睨一眼鼓包,鼓包停止了扩大,小小的颤动两下,如同被父兽拦着不让出洞的小兽,委屈出几声幼啼。
“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白须长老紧盯着第五个鼓包,魂不守舍叹。
夏景瞥他一眼,又回头盯那蠢蠢欲动,想要偷偷跑出来的鼓包。
他不想太引人注目,九曜真人这个身份一定会暴露,但暴露得越晚越好。
“甲等,上!”白须长老高声道。
他的话音未落,三道声音紧接着响起,争先恐后,急促得好像峰内弟子爱耍的飞剑竞,白须长老的声音就是出号令。
“来我有容峰!”
“来我举月峰!”
“我出云峰正缺一个小师弟!”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停下,场上一片寂静。
在这片寂静中,又有一道声音不慌不忙响起:“可愿入我名下?”
“是咬日峰的武隆真人,掌门真人的左膀右臂。”白须长老特意进行了说明,怕夏景以为对方只是普通的长老。
所有人都在看夏景,看他选择哪位真人。
一道笑声忽然响起,卷着一道狂风吹过广场,吹得仙苗们东倒西歪,吹得四小峰的师长们衣衫凌乱,唯独绕开了夏景和云依依。
仙苗们看看上,日轮依旧,怎么突然起了这么大的风?
四小峰的师长们看向了远处的玉蝉峰。
夏景心中啧舌,这玉蝉子居然还不死心,这要是强抢他?
“玉蝉子,你做什么!”鸿鸣真人的怒声在空回荡。
“他们放肆,居然敢抢我玉蝉子的弟子!你鸿鸣多管什么闲事,想和我打一场?”
“他何时成了你的弟子!场上仙苗都有自己选择师父的权力!”
鸿鸣真人话锋一转,话语中的严厉尽数化作温柔:“夏景,你可愿做我的弟子?”
李锦成憋红的脸唰白了,他惊恐看向鸿鸣峰。
收徒大典上,每个人只能收一名仙苗,就连掌门也不例外,若夏景成了鸿鸣真人的徒弟,那他又成了什么?
玉蝉子停顿片刻,恼怒道:“鸿鸣,你已经收过弟子了!”
“我只说收李锦成入鸿鸣峰,何时说收做我的弟子?我鸿鸣峰诸多长老不可收徒?”鸿鸣子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