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一阵寒光闪到了她眼前。
脖颈一凉,锋利的剑抵了上来。
贡琮稍稍侧头,笑得阴森又愉悦。
“郡主,你还是落在我手掌心了。”
祝云时立刻用手中短剑去刺他。
怎料贡琮反应比她更迅速,使力在她手腕上一劈。
短剑登时落在了雪地里。
一路风雪刮面,祝云时颠簸得几乎要将所食的干粮都吐出来。
此处是大齐和洛昭国交界之处,但他是带着少数人马暗潜而来,自然也是走暗径回到营地,路途险峻,也不知被放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她头昏脑胀之时,又被贡琮带进了营帐里。
她看着顶上的帐顶,料想这儿就是洛昭国的营地了。
贡琮为了掳她,调了所带的大部分人手对付他们,因此秦令嵩带着粮草和兵马突出重围,直奔靖北关而去。
洛昭国未落着好,祝云时心中庆幸,但仍忍不住暗骂,贡琮果真是个疯子!
许久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疯。
她看了看四周,北地人生活习俗与他们不同,行事粗犷,但这件营帐里的用具显然都是最好的,就说那桌案上放着的碗碟,坚固硬实不说,还绘了图腾,且容量也较寻常碗碟大。
一看就知道,这是贡琮的营帐。
他究竟要对她做什么?
这时,帐帘一掀,贡琮高大的身影出现。
他好似专门换了一身衣服,衣裳上以红线绣了图腾,看上去有些特殊,像是特定仪式时所着的仪服。
他身后跟进几个婢女,端着一些炙烤的肉,以及一套北域衣裳进来。
祝云时眼尖地发现,那套衣裳与贡琮身上所穿,是同一样式。
她往后缩了缩,但身后是一硬实的木柜,她无处可躲,只得将背死死抵在柜上。
“你要做什么?我劝你放了我,秦令嵩还有我的护卫们将消息带回靖北关,我阿爹顷刻就来了,他不会放过你的。”
那几个婢女如听不到一般,或是根本不将她的反抗放在眼中,将东西放下便快速有序地离开了。
贡琮嗤笑一声,缓步走到她面前,身影逐渐盖住她。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死死盯着她,笑得轻蔑:“你阿爹?谢星照马上死了,他们群龙无首,早就乱成一盘散沙了,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怕是不日就要丢盔弃甲,向我们洛昭俯首称臣了吧。”
他的手轻轻抚上祝云时的脸颊,笑得痴迷又阴寒:“到时候别说是你,连你阿爹都要跪在我脚下。”
他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条蛇缠上了她的脸颊,祝云时心生恶寒,厌恶地撇过头。
“就凭你也配,我们大齐个个好汉,就算死也是尽忠报国,青山处处埋忠骨,身死魂不灭!你想我们投降朝你跪拜,做梦!”
贡琮面色顿时阴沉,冷笑着使力掐着她的下颌一掰,令她对上他的眼睛。
“嘴还挺硬。那你就等着瞧,今夜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祝云时一愣:“今夜?”
贡琮缓缓地笑了,眼里是盯上猎物后的志在必得,“是啊,今夜是我们的成婚夜,哦你们中原是怎么称呼来着,洞房花烛夜?你放心,我已经吩咐让他们找几根红烛,好装点我们的婚房啊。谢星照死得刚好,不枉我命人配出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