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你有!两年前云锦书院,你把我的墨换了,害得我交上去的试卷变成一张白卷,被夫子当众训了一顿,我堂堂郡主何时丢过那么大的脸面?!当时我都快被林若菡她们笑死了。”
提起这件事,祝云时越说越生气,说到后面去甩他的手。
手被他紧紧攥住,任她怎么甩都甩不掉,像是在用行动表示她别想丢开他。
“当时真的不是我做的!那墨是我寻来的没错,但那是因为我那段时间把你弄生气了,我寻了好多小玩意一道送给你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怎就误打误撞用了那墨。我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淮颂,那些小玩意就是他去外头帮我寻的。”
“你又骗我,当时那墨就放在砚台旁,我没注意才用了,而且根本就没看到别的东西,哪来的什么小玩意?!谢星照,你太过分了。”
谢星照百口莫辩,焦急得语速飞快:“我那时心里有你,怎么会做这样的事?你说我欺负你,之前确实是我做错了,我想岔了,让你不高兴了。只是你那么招人喜欢,周围那么多郎君,个个优秀,个个拔尖,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哪一天就喜欢上了其中哪一个郎君。但你那时讨厌我,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喜欢我,只好在你面前找借口乱晃,既能让你一直记着我,还能把那群不知好歹的家伙赶走。”
“我让你为我诵书,其实你诵的那些我早就看过了,烂熟到倒背如流,我只是想多看看你。我那时额角的伤,根本不用上药,你说为我上药,我明知道你没安好心,可是一想到你会为我上药我还是甘之如饴。”
“你知道我从来不吃糕点,但是我宫里永远都摆着糕点,连书房里都有,我甚至派人去江南花高价请了厨子不远千里到东宫来,因为我知道你偏喜江南的糕点。姌姌,我现在知道我用错了方法,也知道有些事你不情愿,你也不愿意和我待着,可是我真的只是想和你待在一处,我会想多一些时间相处,会不会哪一刻你就对我改观了,你心里也会有一点点喜欢我?”
谢星照一句句话就像一道道雷砸在她的心上,砸得她心神摇晃。
“姌姌,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你能不能稍微体谅我的错处,哪怕只有一点点。我往后不会再这样了,这些日子我过得很开心,从未如此开心过。”
谢星照抓着她的手,似乎生怕她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像以前他们每一次吵过的架一样,再也不理他了,她这段时间对他太好,乖乖地任他亲任他抱,昨日还那样主动地回应他。
他不想那只是一场烟花,落下了就什么都没了。
祝云时缓缓抬眸:“你说你怕我喜欢别的郎君,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你私自扣下了誉然哥哥给我的信?”
谢星照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容貌生得好,又自小被当作未来的君王培养,能力更是逸群之才,是所有郎君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居然也会对别的郎君有危机感吗?
甚至用了这么不堪的手段,私自扣了人的信件。
谢星照面色一变,看着她的脸:“你知道了?”
祝云时冷笑:“这也是你想要瞒我的其中一件事吗?谢星照,你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这三年来,我竟从来都不知道有这一封信的存在。”
“我怕当时你看到了那封信真的会答应他,你让我怎么敢把信交给你?”
“谢星照!”祝云时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我是一个人,我有权自己做主,而且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你,你就是把所有人都拦下了,我也不会同你在一起的。你怎么可以老是用你的权力限制我?之前你也是这样不让沈凌江和我说话,你不可以总是想着靠你的权力解决一切!”
谢星照愣在原地,手被她彻底甩开。
书房又陷入寂静,像是一场大火突然被水扑灭。
半晌后,谢星照又试探地去拉她的手,她甩开,他便又再去拉,再被甩开后,他依旧不依不挠地去拉,反复几次后,祝云时才没甩开他。
她扭过脸去,侧脸线条冷硬,也不知是消了些气,还是被他的固执打败了。
“姌姌,是我错了。我习惯于用权解决问题,但我们是最最独一无二的关系,我在你面前不是太子,我又怎么能用权压制你?”
他没有用手转过她的脸,而是往旁一挪,挪到她眼前,他高大的身影一下就将照到她小脸上的光全都盖住。
他盯着她的眼睛:“我现下明白了,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你能不能原谅我?”
“还有,我必须告诉你,梁誉然的那封信,我烧了。你常溜进我书房,我怕你哪日发现了。你若实在生气,打我好了,只是……”他抿了抿唇:“不要不理我。”
他说着伸出没有牵她的那只手,摊在她面前。
祝云时看着他,他神情紧张,她从没见他如此忐忑过。
“啪”地一声脆响,祝云时狠狠打在他手心上。
谢星照一声痛都未呼,祝云时反而打得手疼,她手掌有伤,用的是手指,感觉手指一下便充血肿胀了,还泛着火辣辣的疼。
谢星照仿佛也看出她手指的疼,轻柔地牵起她的手吹了吹气,“用那么大劲,疼了吧。”
她十指白嫩纤细,指如葱根,谢星照偷偷觑了她一眼,忍不住亲了亲她的手。
祝云时一颤,愤愤地抽出手,“你不要以为被我打了一下,我就原谅你了,你
以前做的那些事我都为你记上一笔了,你以后要是再犯,我当真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