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认真道:“我觉得,谢星照性子变好了许多。”
婚仪当晚,谢星照附在她耳旁说的话历历在目,一开始她也提心吊胆,但后来某一天却发现,她在东宫中过的日子竟和以往在侯府中过得一样舒坦——只除了偶尔出宫不太方便这点以外。
谢星照似乎真的对她,还不错?他们的关系甚至在这段时日缓和了不少。
谢遥苓望着祝云时脸上的动容,心中一动。
莫非姌姌也对阿兄有了几分喜欢?
怎料下一刻听祝云时道:“想来可能是他良心发现了吧,又或是皇伯伯敲打他了?”
谢遥苓喉头一噎。
她很想将憋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但她又答应了谢星照,看着自己不开窍的姐妹,委实憋闷得难受。
她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暗示祝云时一番。
“姌姌,但是你也知道,阿兄从小便有自己的主意。”
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他不想做的事,没人可以逼迫他的。”
祝云时愣了愣,然后点点头道:“这倒是,这般看来他确实良心发现了。”
谢遥苓又是一噎,抓心挠肝得更加难受,一时没忍住快速道:“不是,我是想说——”
“你难道不觉得,阿兄喜欢你吗?!”
醉酒难道她发现了他一直以来…………
祝云时双眸微微瞪大,流转着秋水的眼里浮起几分愕然,已然是震惊到极点。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谢星照喜欢她?光是想想便令她心惊胆战。
虽然她之前从未想过会和谢星照到如今这个关系,但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缓是个奇迹。
她错愕道:“阿苓,你怎么会这么想?”
谢遥苓看着面前人意料之中的反应,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你不觉得阿兄对你照顾关心得有些过了吗?便说前几日在母后宫里用早膳时,新来的宫人不小心将碧涧羹放在你面前,阿兄便立刻挪到了一旁。”
祝云时愣了愣,她身边亲近的宫人都知道,她不喜食碧涧羹里的那味芹菜,素来是碰都不碰一下的。
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谢星照为她挪过菜。
“许是……许是他自己想吃呢?”
“你又不是不知他喜欢吃什么。”
祝云时神情染上了点慌乱:“那或许……只是他念及兄妹情谊呢?毕竟我幼时也是唤过他哥哥的。”
连这个借口都搬了出来,谢遥苓更加无奈:“那我也是他的妹妹,怎么不见他将我面前的白灼虾挪走?”
她对海味过敏,那新来的宫人将白灼虾放在她面前,而她的兄长压根没注意到。
祝云时神色一滞。
谢遥苓继续道:“而且我之前就想让他教我凫水了,但他每次都说国事繁忙。可若说忙,后来他公务更加繁重不说,每日要去练兵场巡视,却依旧还能抽出身子来教你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