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巧合,两次是什么?而且她钻的还是谢星照的被窝,祝云时简直羞愤欲死。
怎么会这样?她忍不住怀疑,她居然还有梦游的毛病?她睡觉已不安分至此了吗?以前也没这样啊。
身侧的谢星照仍在絮絮叨叨,“我还未同你计较呢,你倒是先生起气来。”
谢星照这人真是顽劣不堪!恶劣至极!存着心地令她难堪。
祝云时几乎听不下一个字,心中羞愤得要炸开,赧然地回头捂住他的唇。
又凶又急道:“不许再说了!”
唇被她强行捂住,谢星照总算住了嘴,露出的眼睛像蕴满了笑意的清泉,涟漪荡漾。
他似乎还无意识地蹭到了她的手心。手心被柔软轻蹭,又温又痒,一阵酥麻泛起,沿着手腕直接流蹿一整条手臂。
祝云时慌忙颤抖地将手收了回来。
“谁叫你把东宫里的空殿都堆满了。你放心,等明日回门回来,他们定然将空殿收拾出来了。今夜我就让采枝把我绑住,铁定不会再……”她羞恼地说不下去,遮掩着说:“不会再那样了。行了吧?”
她说完,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隐隐传来的马蹄踏过细砂之声和呼呼风声。
怎么不说话了?
祝云时疑惑地转头去看。
只见谢星照正松弛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也不知道方才将她的话听进去没有。
祝云时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说话?”
这下他回得很快:“你不是不要我说话么?”
祝云时:“……”
他一定是故意的!从前也没见他这么听她话。
马车行过山路,最终停在宽阔华丽的行宫前。
行宫有专门的宫人每日洒扫,窗明几净。
一行人一路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宫殿前。
领路的宫人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此处是温泉池的前室,前室有两侧出口,另一侧连接着温泉池。祝云时站在此处便能看到屋后升起的腾腾白雾。
待她换好明衣,穿过小径,木屐踩在石径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远目望去,温泉池上雾气腾腾,青竹与白雾将谢星照的身影掩映得若隐若现。
计从心起,祝云时咬着唇压住笑,猫着腰控制着脚下步伐的声响,溜到谢星照身后。
他慵懒地靠在池边,闭眼假寐,对她的动作一无所知。
小郡主悄悄从池里捞起一掌水,正要对着谢星照脸泼去——
“砰——”
巨大的浪花在空中扬到半人高。
祝云时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水中,连连呛了几口水,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地紧紧抓住身旁的人。
谢星照背后是长眼睛了吗?她分明一点声响都未发出,居然还能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