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雀感到自己轻飘飘的，耳边嗡鸣不断。
好像有一股吸力把她拽离这里，她不断上升，直到音乐碰到一层薄薄的阻碍，停顿了一瞬，然后慢慢穿了过去。
世界仿佛寂静了。
飘飘忽忽间，雀雀耳边好像响起来神女的声音，就像她诞生时一样。
她看到了自己蜷缩在神女手中的样子，陪伴神女走过人间山水，见到了腾寤，他那时候还是一只连翅膀都收不回去的妖，看向神女的目光是憧憬和仰慕，也知道为什么他最后被封印在平蒲镇。
“他的灵魂被剥夺了一部分，连我也无法为他抢回来，只希望这养魂阵能修补一二。” 神女站着金色封印之外，微微偏头看肩上的白色鸟雀，“往后，或许有机会能重新生长出来呢。”
雀雀安静地站在她们身后，看着百年前的影子。
夺走腾寤灵魂的是系统3300，那部分灵魂拿去修补的是谁也已经明了。
时间流苏开始加快，她看到神女肩膀又多了一只黑色的燃鸦，每天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催促她修炼，雀雀微微弯了弯眼睛。
神女站着金色封印之外，微微偏头看肩上的白色鸟雀，“往后，或许有机会能重新生长出来呢。”
雀雀安静地站在她们身后，看着百年前的影子。
夺走腾寤灵魂的是系统3300，那部分灵魂拿去修补的是谁也已经明了。
时间流苏开始加快，她看到神女肩膀又多了一只黑色的燃鸦，每天最乐此不疲的就是催促她修炼，雀雀微微弯了弯眼睛。
邬烬鸦比她修为高，经常变成大鸟驮着她，远远看去就像大黑鸟头上簪了一团白色绒球。有时候两只鸟依偎在鸟巢中一起看着夕阳落下，天色暗淡后就把她笼罩在翅膀下。
雀雀看着看着就难过起来，她原来忘了这么多。
过去的记忆如拨开迷雾般突然清晰可见，可是等她想起来的时候，雀雀离那段时光已经相隔了百年光阴。
灵魂好像穿过一层柔软的薄膜，柔和的白光忽然绽放，雀雀忍不住闭眼，随即便是被轻轻戳了一下。
“0307，你怎么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带着疑惑，雀雀一下子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对面的1896号系统。
不是错觉，那种触感真的是系统。
她不可置信地环顾四周，熟悉的巨大齿轮，来来往往的各色系统，一切显得忙碌又有秩序。
“我回来了？”
“是啊，我一眼就看到你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吗？”1896号系统的声音是生硬的机械音，因为上一个宿主不好带，导致自己积攒多年的积分全都没了，还欠了不少债，含泪卖了自己兑换的甜美音，目前正在重新打拼。
“主神呢？”雀雀回想起自己回来之前的场景，急切问道。
1896没有立刻回答，震颤了两秒，像是卡顿一般说：“主神……一直……在……啊。”
“0307，你要……见……主神吗？”1896的机械音似乎有电流流过，呲呲啦啦的，听着像要短路一样。
雀雀这才把注意力放在它身上：“1896，你怎么了？”
粉色的发光团子像老旧的电灯泡一样忽闪了几下，突然传出一道沉稳宽和的声音：“系统0307，我是代理系统00，现在，请跟随我的指示。”
代理系统00？雀雀一惊，那不是辅助主神运转主神空间的初代系统吗？
她在过去只听过这位初系统的名号，但是从未见到过，所以雀雀还以为代理系统00只是负责空间背后的运转，从不露面。
它找自己有什么事吗？雀雀眼中露出一抹警惕，她并不是正常完成任务回来的，而且现在主神亲自去了小世界，代理系统00就出现了，很难不警惕。
1896往前飘了一段路，然后微微转了一下，在示意她跟上。
雀雀迟疑许久还是跟了上去，她总的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是什么。
齿轮转动速度加快，庞大的蓝色数据流流速加快，银白色地板开合转动，数息之间，整个主神广场已经变了一个模样，所有的系统包括1896接到指示离开广场，这里只剩下雀雀。
齿轮下方犹如投影一样出现一个淡蓝色虚幻的魔方，正缓缓转动。
“你好，系统0307，请允许我重新介绍，我是代理系统00。”蓝色魔方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充斥着这片空间。
雀雀心中警惕，脸上却不动声色
：“初代系统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道声音温和又稳重，落到雀雀耳中却犹如惊雷乍落：“系统0307，你并非正常诞生的系统，这是主神空间的失误。”
“很抱歉你的遭遇，我们会尽可能弥补。”
雀雀一愣，忍不住问：“那你这些年为什么不出现？”
蓝色魔方闪了一下，以一种歉意的口吻说：“这是我们的失误，主神空间曾遭到一次沉重打击，主神为维持空间稳定而沉睡，我本应该全权代理，但是系统3300通过非正常手段夺取了我的底层代码，致使我陷入沉睡。”
雀雀听到这才明白，她抬起眼睛，语气干涩：“所以现在的主神不是真的。”
“是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雀雀沉默了许久还是问了出来。
“为了他的宿主。”代理人系统00声调不变，“系统3300的宿主任务失败，灵魂受到重创，即便是主神空间也无法恢复。”
代理系统00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一闪一闪的，仿佛在呼吸：“万千个小世界不断诞生、长大、演化，就像人类基因中偶然错误的复制或许会促进生命进化，而你，雀雀，你们的世界就是这样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