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蒙德大公嘴下丝毫没留情面:“你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的脸还是他的身体,你现在还年轻,没见过什么风浪,以后见多了就会发现一切不过如此,什么海誓山盟,年少时的欢喜不过是一场青涩的幻梦,是年少不经世事的错误而已。”
布雷蒙德大公眯起眼,金色的眼眸映照出坎特斯的模样,仿佛透过他在看曾经的谁:“什么爱不爱的,爱这种东西哪有这么简单,一时的头脑发热,意乱情迷、生性依赖就是爱?这也太侮辱爱了,总是有虫把色|欲说成爱,说的天花乱坠、冠冕堂皇,以彰显他们有多么高大上。”
“不对。”
坎特斯的反驳让布雷蒙德大公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坎特斯竟然如此执迷不悟。
“不是错误。”坎特斯摇着头,他比起如今的自己多活了七年,七年的岁月已经足够证明他和兰瑟之间不是年少一时兴起。如果只是年少兴起,只是生性的依赖,那他不会和兰瑟纠缠七年,都说七年之痒,他们的七年中痛苦和爱|欲并重,像是纠缠的刺深深扎进肉里,等到他发现,那些刺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这绝不是一时兴起,这不是年少昏头的错误,他喜欢兰瑟,他喜欢兰瑟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的呼吸,喜欢他的手,喜欢他的脚,甚至喜欢他身上的汗毛!他喜欢兰瑟身上的美,也喜欢那些不美的地方,他喜欢,他喜欢……不,这是,这是……
“是爱!”
坎特斯猛地抬起头,他抓住了布雷蒙德大公的衣袖,一双眼睛亮得仿佛穿透云层陨落的星:“我爱他!”
他用了七年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对兰瑟的感情原来是爱,他爱兰瑟,他爱兰瑟!
坎特斯眼中的星光忽然灭了,他抓着布雷蒙德大公衣袖的手松开,指尖的伤口崩裂,再次溢出了血。
这些血看得布雷蒙德大公嘴角一抽又一抽,他抓着坎特斯的手腕,吩咐叫医生过来。
坎特斯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左手,十指连心,指甲断了很疼,电击很疼,但他接受惩罚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痛苦。
“原来我爱他啊,可爱有什么用,他和我在一起只会变得不幸,”坎特斯扯了扯嘴角,他笑得比哭得还难看:“不如放手。”
布雷蒙德大公脸色难看至极,生平第一次没忍住雄父的威严,在坎特斯面前爆了粗口,他从没想过两个野心家竟然生出了个恋爱脑。
2
“小瑟,你和他…呃…”剧烈的情绪让布朗尼猛地咳嗽了起来,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口浓痰,他发出破风箱的声音:“呼呼呃,听…话!你、你和、他断……咳呼呼!”
兰瑟咬紧了牙,他知道布朗尼要说什么,抓在他手腕上的手指深深嵌入他的肉里,他没喊疼也没挣扎,用着另一只手慌乱地帮布朗尼顺气:“雌父您别激动,医生说您不能激动,您别说话了,求您了……”
布朗尼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兰瑟,等待着他的答案。
口腔中血腥味弥漫,兰瑟重重垂下了头,哽咽着:“断了,雌父,我和他已经分了,我没和他在一起了,我会把钱还给他,我听话,我听您的话,您别激动,医生,医生快来看看我雌父!”
“戴维,兰瑟他……”
坎特斯收到戴维的消息得知布朗尼醒了,那一瞬间他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他顾不上什么,一路跑到了病房,他甚至等不及坐电梯,一口气跑上了七楼,当他气喘吁吁感到病房门口时,听到的就是兰瑟和他断交的话。
坎特斯迈进病房门的脚步顿住了,那一瞬间他像是被夺走了所有的光。
“雄子!”
戴维低呼出声,赶紧上前搀扶。
坎特斯一手被戴维扶着,一手撑着门口,嘴皮颤动却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兰瑟病床前跪着的背影,眼中水光闪烁。
手中的重量极沉,像是吸饱了水的毛毯,几乎要将他扯着一起坠下,戴维脸色难看,他看见坎特斯兴冲冲赶来,可听见的却是这样一段话,他家雄子该有多伤心啊!
想到坎特斯默默付出的一切,戴维实在忍不住了,生平头一次他生出了反抗坎特斯的想法:“雄子,让我去告诉他您做的一切,他们忘恩……”
“住嘴!”
坎特斯低吼了一声,他闭上眼,两滴清泪就这样从他眼中坠下。
戴维满脸不解,他眼中浮现出心疼:“雄子!”
“我说了不许去。”
重重吐出这句话,坎特斯挣开戴维搀扶他的手,扶着门框站直了往外走,他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戴维咬着牙,在原地僵持几秒后最终还是去追坎特斯。
戴维实在时为自家雄子感到委屈,他家雄子自小金尊玉贵吃过最大的苦就是咖啡的苦,可自从遇见了兰瑟,他家雄子就一直吃苦!他家雄虫向来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不委屈自己,可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家的雄子受尽了委屈,连眼泪都要流干了!
透过后视镜,戴维看见坎特斯眼角未干的泪痕,车内诡异的安静,安静到让戴维觉得无法忍受,他快要爆炸了。
心态炸裂的除了戴维还有直播间的各位观众们。
【修罗场啊,真是修罗场,攻满心欢喜朝受跑去,就听见受无比绝情地说恩断义绝,这简直就是虐杀!】
【呜呜呜呜,我的眼泪啊,我的眼泪不值钱的吗?】
【自从追更这个直播间,我都瘦了十斤了,减肥药都没有这么好的效果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