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月和大表姐对视一眼,意识到云华县主情绪不对,两人连忙上前。
走近一看,侯府门口摆着一顶华丽小轿,小轿旁边站着两个侍卫,其中一个就是云华县主身边那位名唤惊风的侍卫统领。
而小轿对面,成远侯、何氏和唐映柳面色又青又紫。
望见林净月过来,三人眼里同时闪过一抹憎恶。
都怪林净月。
要不是她非要请云华县主参宴,他们怎会在门口丢这么大的脸?!
连路过的普通百姓,都敢远远的看成远侯府的热闹!
注意到三人不善的眼神,大表姐朝前走了一步挡住林净月,板着脸反瞪了回去。
自个儿没本事,还想怪罪净月,哪来的脸!
成远侯迟疑片刻,悻悻收回了视线。
唐映柳又是不甘又是憋屈,一想到刚刚被云华县主当着一群人的面数落了一顿,顿时客人也不招待了,气冲冲转身回了府。
林净月懒得理会成远侯府众人的小心思。
她从选择替林景颜回到侯府起,就下定决心不求情爱,只求荣华。
更不会低声下气求侯府的人认同她,施舍她半点亲情。
亲情?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能当金银细软用吗?
不能。
所以林净月远远给成远侯行了一礼,又给了大表姐一个眼神后,便笑着走到云华县主的小轿边:
“怎么了这是?可是有人冒冒失失得罪了县主?是谁?县主说与我听,我定让父亲好生教训她一顿。”
何氏巴不得她去善后得罪县主,乐得看她当众被下脸。
尤其在她和映柳都被喷了一通的时候。
拦都不拦,还压着成远侯后退了半步,就等着看林净月挨鞭子抽。
惊风却是瞥林净月一眼,暗想难怪能引来太子亲自登王府的门垂询。
这话乍一听是哄着云华县主,实则是劝她说出实情,莫要因他人的过错,致使云华县主落了个跋扈的名声。
“成远侯府好大的架子,县主登门可是旁人求不来的幸事,贵府二小姐却当众以县主乃是晚辈为由,命县主下轿。”
惊风冷冷勾起唇角:
“按贵府二小姐的说法,便是太子殿下亲临,也得恭恭敬敬下马下轿下轮椅,给成远侯行了晚辈礼,方能进贵府?”
围观的一群人,包括大表姐在内,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唐映柳她疯了?
敢让云华县主下轿,还敢摆出张委屈巴巴的脸……这不是高热烧了脑子,就是成远侯府的人过于溺爱,将人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性子!
成远侯一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侯府路狭空间不大,小轿难以通行,映柳请云华县主下轿,也是一片好意。
可听惊风说了这么一通后,他后知后觉,就唐映柳说那句话时的语气,的确容易让人误会!
大表姐率先回过神,不给面子地嗤笑一声:
“我爹早就说了,娶妻娶贤,成远侯娶了那样的续弦,养出几个坏了脑子的小辈,也不足为奇。”
死一般的寂静中,她的声音格外突兀。
众人偷偷看了过去,见是郑家的人,也就不奇怪了。
谁不知成远侯先夫人头七刚过,成远侯便迫不及待迎了怀胎三月的续弦何氏进门。
老夫人豁出老脸拼死阻拦,没用。
郑家人提出成远侯娶续弦,可以,但先夫人留下的孩子,得随郑家姓。
成远侯挣扎一炷香不到,就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