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王浑身一哆嗦,立刻松开游踪的手,迅速起身跑到裴溪亭身旁,伏身做柔弱状。
裴溪亭:“……”
看来“严父”的威严早已经打在小大王心上,成为永不磨灭的烙印了。
裴溪亭伸手抚摸小大王的脑袋,抬眼看向从御阶后方走出来的宗随泱。
众人齐身参拜,恭祝太子殿下寿辰,异口同声,响彻云霄。裴溪亭端坐不动,盈盈望向宗随泱,挑眼一笑。
色授魂与,不外如是。
宗随泱目不转睛,直到瞿皇后伸手拽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拂袖落座。宫人上前替他解下斗篷,露出一声大红彩绣罗袍。
内侍扬声道:“平身——入座!”
“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元芳小声提醒,飞速把桌上的羊肉小圆饼塞进嘴里。
裴溪亭收回目光,伸手拨弄了一下小大王的小红花,莫名其妙的,轻轻笑了一声。
“覆川。”瞿皇后用眼神对宗随泱示意,“今日你寿辰,说两句吧。”
余光中,裴溪亭正在埋头和小大王说小话。
他今日没有束马尾,只用红玉带绑了头发,双鬓簪了叶子似的红玉饰,细穗从耳后垂下,乍一眼好似戴了耳饰,随着他摇头晃脑的动作轻轻摇晃,金粉闪烁。
“殿下?”身旁的宫人轻声询问,却见太子殿下跟原地出神似的,不禁偏头朝瞿皇后露出无助的表情。
这个又出息又没出息的,就知道盯着溪亭看,有这么好看——好吧,有!
瞿皇后暗自叹气,偏头看了眼端坐垂眼、不敢往上看的众人,清了清嗓子,被迫代为发言。
裴溪亭若有所觉,抬眼看向上头,见宗随泱端坐如松,眼神却不安分,不由笑了笑,伸出半只右手,偷偷比了个小爱心。
元芳没眼看。
宗随泱哑然失笑。
因为正在听瞿皇后讲话而抬眼看向上座的众人:“!”
殿下突然对他们笑,是……什么意思?!
瞿皇后端庄优雅的笑容出现了龟裂,但被她强大的内心力量迅速抚平并且修好,但是为了防止下一次龟裂,她拿出了惯用的话术:
“本宫就不多废话拘着诸位了,我们共饮三杯。”
各处的宫人上前倒酒,裴溪亭抬手婉拒,自己倒了一杯,嗅了嗅,是梅花酒。
小大王不能喝酒,但是有自己的专属奶壶,裴溪亭帮它倒了一碗。
众人举杯,裴溪亭偷偷摸摸和宗随泱递了个小眼神,宗随泱微微偏杯,隔空和他碰杯。
三杯酒下肚,肚子里很快就暖和起来了,裴溪亭呼了口热气。
瞿皇后说:“开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