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霁尘还没看到那支箭，就看到了一抹白袍。
接着，他就被一个温暖的身体紧紧抱住。
是柳挽月。
她脸上带着血痕，却将他牢牢搂在怀里，紧得让他几乎穿不过来气。
他愣了一瞬，还没反应过来她为何要冲过来，就觉得这怀抱太紧了。
紧得他不舒服。
柳霁尘正想开口，让她松开些，就感觉身上一热。
一股带着腥甜气息的温热鲜红的液体从柳挽月口中吐出，沾湿了他的衣袍。
柳霁尘顿了一下，脑子好像有些不能思考。
下一秒，那令人喘不过气的怀抱就陡然一松。
那人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呼吸顺畅了起来，但他却莫名生出一股空虚。
柳霁尘仰头看了眼柳挽月。
看到了她眼眸低垂，嘴角噙笑，深沉的眸中回荡着温柔：“哥哥没事……就好……”
她一边说，一边喷涌鲜血。
鲜红的血喷涌如注，染红了他的白衣，也染红了他的眼。
柳挽月好像被抽去了力气，连站都站不住。
身影一晃，就要往后倒去。
柳霁尘本能地拉住她，将她重新抱在了怀里。
“哥哥还愿接住我……真好……”
他听着柳挽月破碎的声音，看到她后心没入的箭，心跳骤然一停，耳边嗡的一声，一股难言悲伤就涌上了心头。
仿佛那箭不是刺在柳挽月心头，而是射在他的心上，痛无比鲜明，顺着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
还伴随着一股害怕，连灵魂都在震颤。
柳霁尘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柳挽月为他挡了剑，才变成这样的。
山匪的叫嚣声传入耳中，他听到那人喊：“什么校尉将军，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