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郑特助:真不好意思,昨晚帮周总定好酒店,到现在她都处于失联状态,今天下午还有个视频会议她一般不会突然消失,我就是担心才来问你,打扰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郑然的态度端正,许悠的气消了大半,再看到周斯虞失联的时间点,心里咯噔一下,键盘上的手指顿住。
自己把周斯虞好好放在她家门口,小区的保安二十四小时值班出问题的概率微乎其微,她应当不会出事。
坐在电脑前,好的坏的在脑海中交错出现,许悠竭力告知自己她已经尽人事,把周斯虞安全送到,周斯虞之后的种种都与自己无关,但自我怀疑和愧疚的情绪一旦出现,就会顺着细小的缝隙将整个心脏填补。
不是很妙,她开始担心周斯虞。
回过神,得出以上结论许悠的手收放到桌子下方格则丝绒长裙狠狠掐了把大腿软肉,不用看肯定是一片青紫。警示过自己她才重新摆好姿势,敲敲打打。
[许悠:我昨晚把她送到家就离开了,不能保证后续发生了什么,再联系不到她我建议你去她家看看或者报警。]
官方到漠然的回答,两行字跳进屏幕时郑然上身向后靠着椅背叹气。
他的老板想要再次上位道路任重道远。
消息发出许悠就顺手叉掉对话框继续翻看电脑页面,拿着圆珠笔在随身携带的本子上记录重点。
【苏妲己,生卒年份不详,苏氏部落女,有苏国(今河南省焦作市温县)人。有苏氏诸侯之女,中国商朝最后一位君主商纣王的宠妃】(1)
顺滑的笔尖在纯白纸张上留下一行行秀气的小字,边看边记录着许悠的思绪慢慢开始飘忽。
她努力集中在手头上的工作。
注意力集中、涣散,反复几次,直到她捏着眉心放下右手的笔是,巴掌大小的纸张最后一行已经写了两遍周斯虞的名字。
好歹是一条命,和研究院的合作还没有落实,她又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
道德感略强的许悠捏着页角把写有周斯虞名字的那张撕下团成一团扔进脚边垃圾桶后咬着嘴唇打开周斯虞的聊天框。
一整页内容都没什么营养价值,她想起周斯虞最近发了疯的频发朋友圈,先没急着去问她现状,直接点击她的头像重新设置了她的朋友圈可见。
昨天到现在,鲜明的对比。
日期标识在前一天的内容向下拉了又拉都没到底,昨晚晚餐却没有一点儿消息。
真出事了?
许悠点击返回,带着下属对领导的关心,问她。
[许悠:周总,您还好吗?听郑特助说您今天没来公司。]
伸出十几公里外的周总正瘫在床上,床头柜的手机屏幕亮了灭、灭了亮,震动声不听,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理会,直到专门设置的许悠专属来信铃声响起才缓缓睁开眼,拖着笨重的身体要手机所在的方向够。
昨晚许悠离开她自虐似的在家门口站了几分钟,她习惯穿得单薄,孑然一身没人管她,她自己不在乎自己的身体,无情的寒风更不会怜惜她,肆虐而来,穿过衣袖从每个能侵入她身体的缝隙钻进她的骨血。
保安来问询时她是回去了,不过没有进家门,又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盯着院子里为许悠搭建的双人秋千出神。
许悠刚搬过来时她们的邻居还是一对带着五岁小孩的夫妻,条件优渥给小孩子的所有都是最好的,夫妻俩在院子里搭建小型游乐场,许悠第一次见目光就被秋千死死黏住。
她说自己沪市的家也有秋千,问她能不能在院子里装一个小小的时眼神甚至带着哀求。
自己是怎么回的?
好像是,太幼稚了,不行。
后来许悠离开,她回忆彼此的点点滴滴,想到这件事立马叫工人在院子里装了双人秋千,秋千装成的日子,她无意看了眼邻居的院子,那里和自己的心一样空了。
周斯虞盯着寒风独自在楼梯上坐了半个小时,她还没来得及向许悠献宝,她已经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
从室外进屋内她的喉咙已经红肿,呼吸时不自主发出轻咳,最后一眼是许悠的信息,她强撑起最后的精神双目模糊会给她两个字谢谢。
专属许悠的来信提示又响起,周斯虞已经高烧到睁眼困难更不要说移动肢体。
她缓缓张开眼,超高的体温将她的脸烘成不健康的红,浅浅的双眼皮因为不适多翻出几层。她呼气,呼出的都是灼热的湿气,像极热水烧开壶口冒出的水蒸气。
怕许悠找她有急事,周斯虞绷住神经将手从被子里取出来,那么近又那么远的手机想要够到,她将被子下的自己翻过来,以匍匐的姿势一点点向床头柜爬。
是的,是爬。
往常她绝不会做这样的动作,不过她此时并未感到羞涩反而在为渐渐靠近自己的手机而喜悦。
手指触碰到涂了漆的床头柜,室内二十多度床头柜一片冰凉。
她伸着胳膊去够,心切之时动作只是稍稍大了一点点,眼前突然花白人似是要坠落进深渊瞬间晕头转向。坏的是这时候她已经碰到手机,眩晕之中身子一歪,手机坠落砸进地毯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又是一声闷哼。
她倒了,带着对回复许悠i西南西的执念倒进柔软的被窝了,陷入无边的沉睡中。
许悠等了几分钟,周斯虞迟迟不回信息搅得她忍不住胡思乱想,列表里还个能联系的人,她掩藏住慌张和担忧像和郑然对话一般客气又生疏的和陆昂进行了一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