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她的酒量应该很好,因为她的体质好,十几二十度的鸡尾酒,她也没少喝,都是当饮料来尝的。
酒还没进肚,味道先扑鼻,酒香但刺鼻,一闻度数就极高。燕衔川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人,想喝水一样一杯下肚,面不改色,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喝了一口,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两分,嘴里的透明液体不像是酒,倒像是什么刀子或者针刺,在疯狂扎她的舌头。
燕衔川连忙把它咽下去,它就一路扎过食道,再扎向胃壁,从喉咙到胃全程都是火烧火燎的,说不上是辣还是烫,只觉得一股热意从胃囊向外迅速扩散,最后直达天灵盖,连鼻子里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她眼神发直,鹿鸣秋一下笑出声来,揶揄打趣道:“怎么样,好喝吗?”
燕衔川吐出一口热气,倒是没做出斯哈斯哈的动作来,“有点儿辣。”
鹿鸣秋乐不可支,倒了一杯清水推过去,“喝点儿水润一润吧,这个酒的度数很高,要不要再尝尝麦酒?”
燕衔川看了一眼桌角上立着的易拉罐。
“就是啤酒,但麦香味儿很浓,味道挺不错的。”鹿鸣秋说。
“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好。”燕衔川把印着麦子图案的易拉罐拿过来,拽掉拉环,这次没敢直接灌一大口,而是稍稍抿了一点儿。
清澈的棕色酒液从舌尖淌过,先是微苦,随后口腔里泛起麦子的味道,让人想到日光下金黄色的麦浪,仿佛走在麦田中,能清楚地嗅到植物茎叶的清淡香气。
她眼神一亮,又喝了一口。
“还不坏吧?”鹿鸣秋笑吟吟地说,“我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只是平时不经常喝而已。”
像是看出了这人嘴里未尽的疑问,她又举起酒杯,将透明的辛辣白酒一饮而尽,说道:“入乡随俗嘛。”
“而且微醺的状态能让人放松心情。”她支着下巴,“你现在有没有感觉比刚才好一些了?”
燕衔川凝视着她蔚蓝如星子的眼眸,鬼使神差地连连点头,“好多了,火锅也很好吃。”
“那就好。”鹿鸣秋夹起一块肉片,沾了料汁,放进嘴里慢慢咀嚼,“毕竟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烦心事,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但有一个倾诉的对象,把心里的烦恼说出来,也会松快很多。”
这就恐怕不会了……燕衔川面上点头,心里却不由得要反驳。
吃了热乎乎的一餐,两个人又去到定好的酒店,仍旧是一人一间。过了安静的一夜,在酒店吃了普通的一顿早饭,鹿鸣秋伸了个懒腰,拿上两瓶矿泉水,“我租了车,一会儿咱们直接开车走。”
“那儿离这里很远吗?”燕衔川把两瓶水都拿过来问。
“开车差不多四个小时的路程。”鹿鸣秋边走边说,“很偏,而且我们不能直接就这样大咧咧过去。”
她拍了拍行李箱,“要靠这里的小东西。”
作者有话说:
(写着写着,忽然发现自己好喜欢用儿化音啊,这就是东北人的倔强吗,笑死了)
拔个智齿姐妹们,折磨好几天了。我在乡下,要去市里,有点麻烦,我两边脸已经不一样大了。为什么人要长智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就是人类进化不完全的铁证,所以地球今天为什么还不爆炸!!!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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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因果4
鹿鸣秋心中其实有一些猜测,排在最前面的就是教会必然建造了一个秘密基地,基地用途排第一的是人体实验。
不怪她这样想,属实是教会前科累累,新鲜食材放不了太久,何况给实验品的伙食本来就不用太好,许多实验对象活不了多久,压缩食物是最好的选择——活的人多就多做,活的人少就少做。
来探查虚实的任务,其实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可以。
虽然反抗军内部在平时没什么地位高低之分,但鹿鸣秋身份重要,这种四处奔波的行动,不应该由她来做。
她的时间更应该用在统筹大事上面。
只是她总瞧着燕衔川闷闷不乐,最近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所以才决定亲自前来,正好带她一起走走。
人长期困在相同的环境中,很容易感到精神上的疲乏。
从利佩阿到核桃镇的这段路程,大多要穿过山区,公路穿林而过,林中的树木大多是松树桦树,树干笔直,树冠葱郁,像是一张张绿色的伞。
不过秋天已至,许多树叶隐隐有变黄的趋势。
这里的天色更蓝,是一种很浅的蓝色,也没有云彩,偶尔几只候鸟排成人字,从头顶静静飞过。
摇摇晃晃的车里,伴随有着森林味道的清风,仿佛连时间也慢了下来。
鹿鸣秋租了一辆吉普,马力很足,但她开得并不快。又越过一个桥洞,减速带让车子无可避免地颠簸了一下,连带着车里的人也晃了几晃。
这样似乎无忧无虑的氛围,在燕衔川的记忆里是很少见的。她又悄咪咪地瞄了驾驶座里的人一眼。
“我脸上长花了?”鹿鸣秋突然说。
“没有!”燕衔川急急忙忙地反驳,绞尽脑汁地想出一点儿岔开的话题,“你之前说的箱子,里面带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