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军有这样的手段,让账目正常,教会可能没有吗?
除非这些食物必须完全隐蔽,因为不敢保证这些产业不会被渗透,所以索性不走明面上的账目,全程在暗地进行。
那么问题来了,教会的人要这些压缩食物干什么用?总不能是用来喂猪的。
鹿鸣秋揉了揉眉心,感到精神上的疲乏不堪。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强迫自己停止思考,进入睡眠。
她需要自己时刻保持精力充沛。
早上七点,郭承被闹钟叫醒,顶着鸡窝头迷迷糊糊地去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停止后,他再出来,就是睁大双眼精神奕奕的板正模样。
郭承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两个三明治放进微波炉叮了一下,又拿出一盒牛奶,坐到餐桌前,几大口把三明治吃光,再一口气喝光盒里的牛奶,将包装袋都扔进垃圾桶里。
他一边吃,眼睛一边看着悬浮屏,刷各种视频,时不时笑几声。
等到早餐吃完,郭承抹了抹嘴,去衣柜里拿出一套有着黄色胸章的制服套在身上,那圆形的胸章上面印着三个字——交通部。
郭承住在宿舍,坐电梯下楼走几步就是行政大楼。
像他一样住在宿舍的人有很多,每个人都穿着制服,只是胸前佩章不同,有的蓝色,有的绿色。
“哎!”一个同样有着黄胸章的人从背后撞了他一下,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郭承的脸拉下来,显得郁郁寡欢。
“不应该啊。”来人纳闷地挠了挠头,“我可是打听过,人家单身,长得也好看。”
“是我不怎么样。”郭承重重叹了口气,“他看不上我,我一说自己只是个小职员,他就把我删了。”
“啊这……这这这,没事儿!是他有眼不识嵩山,真是没有品味!”这人尴尬地讪笑几声。
“是泰山。”郭承一脸无奈,“明子,你文化考核到底怎么过的。”
“就、就那么过的呗。”万明岔开话题,“对了,你看消息没有?来活了。郑队让我们查一个车牌号。”
两人一起走进电梯,按向二十二层,有其他穿着不同制服的人一起进来,电梯很安静,他们两个也闭上了嘴。
电梯门开开合合,终于到了二十二楼,两人走出来。
“我没看呢。”郭承开口,“又是肇事逃逸?”
“好像不是。”万明说,“他没提,估计又是什么私活儿。”
最后一个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让它变得含混不清。
郭承有点厌烦,但也无可奈何。在体制内工作,就是得学会逢迎,上级加派的活,不管是公是私,都得干,不干就要被穿小鞋。
他家里没人脉,是纯靠成绩考进来的,在最底层干了四年,眼看着同期都往上爬了不知一个台阶,他还在下面。
时间一久,郭承也看开了,就是心里还有点儿反感。
他和万明推开办公间,已经有一个同事坐在里面了,这一间办公室,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没来。
万明往椅子上一坐,打开电脑,拉长了音说:“唉,干活儿吧。”
他在检索框里输入“jds96681”,系统开始自动搜索全市的所有车辆,过了十来分钟,终于找到了。
“让我看看……昨天晚上的。”万明的手在触摸屏上滑动,点开昨晚的道路监控,“文明街,蓝山路,白桦路……出城了。”
郭承坐着椅子探头过来看,“找到了吗?”
万明指了指屏幕,“一辆货车,不知道找它干嘛。正在298省道上。”
“上面的心思还是别猜了,报上去就行。”郭承依旧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仿佛他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就是早上吃饭刷视频的时候。
“说的也是。”万明耸了耸肩,和上级报告。
他们的上司,叫郑队的人,得到消息,也在往上报,跟他的上级,同时又说了一堆久等了的告罪话。
这样层层向上,到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手里,她敲了敲门,在得到准许时进入,“您早上要查的车牌已经找到了。”
“继续盯着,我要知道它的最终目的地。”一道冰冷严肃的女声从椅背后传来,“你亲自负责。”
“是,部长。”穿西装的女人毕恭毕敬地应声,退出房间。
下一刻,睡梦中的鹿鸣秋被特殊消息的提示音叫醒,她刚一睁眼就清醒过来,“298省道……是朝北去的。”
能找到就行,她重新倒回床上,心里的重担轻了几分。
从别处临时调过来的成员,在南津市待了一天,就这一天空闲时间,十几号人组团去看圣愈教堂,好像那是什么打卡点一样。
不仅看,还要嘀嘀咕咕说话,惹来好多教徒的瞪视,这帮人脸皮一个比一个厚,根本不在乎视线伤害。
母神伊塔露仍旧很美,她慈悲而丰润,倘若真有这样的神,祂必然是博爱众生的神。
可惜,只是纯粹的谎言而已。
为了编造历史,他们仿造壁画,仿造古籍,大清洗之前的历史很多都遗失了,何况历史本身就是可以伪造的。
只要改掉教科书里的内容,控制住所有的媒体,统一口径,篡改历史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年轻一辈的人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被灌输虚假的文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也没有真实给他们看。
圣愈教会将自己伪装成传承数千年的教派,是早已灭绝的古埃拉文明留下的宗教体系,有大量考古的壁画佐证。
在这个苦难与压迫盛行的时代,在这个反抗无用的时代,人们迫切需要精神上的寄托,需要一个让自己活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