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即使他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一定要保护已经被他忘记的那个人。
可谢久淮被迫来到京城,住到了京城的安仁坊。
此前他从未想过要回京城的定远侯府生活,因此从未在意过定远侯府的位置,直到今日他才知晓定远侯府在京城的安仁坊。
可他对“安仁坊”这个地名很是熟悉,仿佛他早就知晓这个地方。
谢久淮忍不住环顾四周,天色暗下来,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哪怕只回来一日,但京城的腐败和官员的昏庸已经显露在他眼前,京城的水很深,谢久淮怕自己会深陷泥潭,无法挣扎。
——“你想回家吗?你不是北地人,你家在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这时,谢久淮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陌生的声音。
什么?是谁?
谢久淮环顾四周,没有看到说话之人,他有些吃惊地站在原地,任由脑海中的对话继续。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那声音很冰冷,听起来像是他几年前的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两道声音仿佛在天际响起,与谢久淮隔了很远的距离,穿过悠悠时光重新在他的耳畔模糊响起。
谢久淮恍惚间猜测,这是不是他受重伤失去的那段记忆?还未来得及反应,他的脚步已经迈向后院。
他为何要回后院?
连谢久淮自己都不明白,身旁有之前就熟知他的其他人笑起来,还有人笑道:“谢久淮,你不是号称千杯不倒吗?怎么这就撑不住了?”
谢久淮一路走回后院,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推开那扇门,见到了姜念遥。
今日之前,他从未见过她,可此时他的内心竟然觉得姜念遥看起来有些熟悉,就像他曾见过她似的。
他恐怕是沾酒昏头了。
谢久淮撇开心中乱成一团的思绪,故作冷漠模样,仍按照曾设想好的那般与她说话。
这一夜,谢久淮的梦中出现了姜念遥的身影。
他没有梦见具体的事,整个梦都模糊不清,他似乎梦见自己与姜念遥摊开心扉说了很多话,又似乎梦见他们很多年前就已经认识。
这场奇怪的梦如同清风拂过他原本不安的心,又如同胸口被塞了一团柔软的棉花,他的整颗心都变得软绵绵的,甚至还有些酸涩,不上不下,怎么都落不到实地上。
但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醒来后,谢久淮按住自己的心口,感受到胸口中跳跃的心脏。
他目光沉沉地望着还睡在床上的姜念遥,站在那里看了许久。
谢久淮此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一种失控的感觉,哪怕在逐鹿崖下濒死,他都从未尝过这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