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洪确实是遇到了不想在世子面前提起的事。
他不想对谢久淮说谎,因此一言不发。
哪知谢久淮看他一眼,不用他自己开口,就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之事:“你是不是之前就在京中遇到了北狄人?”
齐洪吃惊地看向谢久淮,又随即看了眼张冶。
张冶急忙解释:“可不是我对世子说的啊,你可别怨我。”
既然已经被谢久淮识破,齐洪就没什么再好瞒着他的,随即开口:“我确实在京中见到了北狄人,只是不认识那两人。但我瞧着其中一人似乎认识……”
琼苑走水那日,他见到两个形迹可疑的北狄人,其中一人似乎认识世子夫人。
他犹犹豫豫还没说出后半句话,就听见门外有人轻轻敲门。
他立刻警惕地止了声音。
来人推门走进来,是侍卫安康。
他应是有事要向谢久淮通报,这才刚走进来,一见到齐洪和张冶二人也在,犹豫着没开口,不着痕迹地看他们二人一眼。
谢久淮不在意:“直说便是,是有人暗中去盯薛家了?”
谢久淮早先吩咐他去盯着薛家,他既然回府找他禀报,自然是有了发展。
一想起刚刚听到的消息,侍卫安康心中暗暗叫苦,可世子既然发话,他就没有不说的道理。
“是。”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谢久淮还觉得奇怪,等他继续往下说。
“是谁?”
只见安康小心翼翼地望他一眼,小声答道:“是世子夫人。”
一听这话,旁边的张冶和齐洪顿时缩起身子假装自己不存在。
谢久淮难得愣了一瞬,随即冷冷瞥他一眼。
“她去了薛家?”他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安康憋了半天,终于解释一句,“世子夫人今日去京郊看望祖母,到了那里后,又去了曾经养病的那个院子,让人架起梯子去看了看隔壁薛家的情况。”
这话着实奇怪,安康硬着头皮说完,又小心翼翼看了眼世子的脸色,补充一句:“是遣人去的,世子夫人没有亲自去。”
张冶一听这话,嘴角有些抽搐。
不是遣人去看,难道世子夫人会亲自架起梯子翻墙去看吗?
而且驾梯子偷偷溜去薛家去,他总觉得以世子夫人的性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还不等安康继续解释,谢久淮的脸色已经和缓,他开口向他们解释:“京中出了大事,她去京郊看望生病的祖母,乃是情理之中的事。至于遣人搭梯子去薛家……那薛家就在邻院,薛家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因着好奇顺便看几眼,不是什么大事。又或者是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越过院墙去了薛家那边,她遣人去拿东西,这也极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