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不知道她的思绪神游到了哪里,也许是酒劲又上来了些,秦知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你、你这儿怎么受伤了?”
“起夜时摔了一跤。”蔺九均住了几日柴房,以为熟悉了,就摸黑起夜,结果柴房东西堆得多,还是绊了一跤。
蔺九均简单解释了一句后,又说道,“姑娘可以去歇息了。”
“哦。”秦知夷不错眼地盯着他,然后伸了手,语气中带了点命令的意思,“扶我过去。”
蔺九均往后退了一步,木着张脸说道,“此举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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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清醒的秦知夷此刻便犟上了,“就要你!”
这小半月里,她频频要个什么热水洗澡,蔺九均虽都一一给她备了,但在她嫌澡豆味难闻时。
他说那便不要用澡豆,一日三趟的洗澡也能褪层皮下来了。
这样拐着弯的说她,她虽气着,但也不好发作。
再说穿衣吃饭的。
明明也吃过他偶尔做的精细菜肴,她不过想要吃些好的,他也不做,只说她住的不是酒楼,是草屋。
她气极了,说他收了银镯子也不愿做些她爱吃的东西。
他却真的说,银镯子还没当掉,可还给她,他不日就去找辆马车送她去官府。
是以她憋闷好久,就盼着外头事平,早些寄信去青州。
屋里,二人还在僵持着。
蔺九均眉头略微紧蹙,说道,“宋姑娘声音洪亮,看来意识还算清醒,快些进里间歇息才是。”
秦知夷见蔺九均转身就要出门去,她勉强站起身来,使了些力气扑上去,拽住了他的胳膊。
秦知夷向来顺风顺水,也少有人忤逆她。
她此刻心中有恼意,却也只是说出了一番攻击力不大的话,“你这个满口酸夫子话的呆书生!”
蔺九均扯着快要被秦知夷拽掉的衣裳,挣脱不开,说道,“宋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大夏民风没那么保守,但是蔺九均读书十几载,满脑袋装的都是知礼守节之事。
秦知夷顶着红润的醉相,似是看出他有些惧她的。
她玉色的手搭上他的胸口,一脸得意地说道,“已经碰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屋外已经没什么爆竹声了,只有星星点点的烟火声。
蔺九均的身子在她的手搭上来的那刻,面色就不大好看。
他没有多加思虑,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快走好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丢到了床上。
秦知夷惊恼地喊出一个音节,“你!”
床铺是软的,所以并不疼,但是秦知夷被摔得有些懵。
“宋姑娘日后还是少喝些酒。”蔺九均的嗓音冷冷清清,似乎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秦知夷脸埋进被子里,憋了一口怒气,下了逐客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