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实安手脚都被人擒住无法动弹,下巴也被人捏着说不出一句话。一杯酒直接被硬灌进了他的嘴里,呛到咳出的声音震得肺腑都在疼痛。
黄毛算是看明白情况了,接过他手里的酒杯,劝道:“哥,这事至于你动手嘛?”
一直坐沙发上没吭声上的另一个大块头这时候起身走来,往旁边一站,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流动不通。
大块头指了指头上的一圈纱布,“这窟窿眼就他娘的是这小子特么给老子砸出来的。”
黄毛一愣,看看沈实安又看看大块头,大块头是什么实力他是知道的,能让他受这伤……
“就他这小身板,不可能吧?”
“黑子没跟你开玩笑,老四,你摁不住他,死心吧。”
“这样吧,小子,把这些酒都喝了,今天我们就当没见过,我们也不为难你。”
大块头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也不会去找你妈麻烦。”不找他妈,找他。
沈实安本来在想怎么找机会挣脱,上去就把酒瓶子砸他们脸上,听到后面的话,他突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有种跑了八百米,还剩两百米到终点,有人告诉他,让出第一给他五百块钱,而第一的奖品也就两百块钱。
一排排的酒杯摆的整齐,再看里面的液体,细看,不时有小气泡冒出,看不出里面混了多少种酒。
他有的选吗?
一杯杯烈酒下肚,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如同火焰在灼烧,他的面部变得扭曲,耳边的喧嚣一刻未停,一声声在密闭的空间里回响。酒精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握紧酒杯,心脏在跟杯中的冰块博弈,一次次撞击,一次次震动擂鼓喧嚣。
桌上的空杯不断被满上,酒精混着名烟,盛满绚烂的微光。
……
“哕……咳咳……咳咳……”
沈实安从包厢逃出,双眼已经迷离,面色潮红,嘴唇染上红,在斑斓的灯光下尤为靡艳,上下唇瓣一张一翕隐约可见半截抵在齿间的舌头,泛着水光。
他无力地趴在水池台沿前,胃里的酒液像是要翻涌而出。
“你好,需要帮忙吗?”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
沈实安被酒精麻痹了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那人贴着沈实安的耳根轻轻吹了一下,灼热的气体裹挟,在酒精催使下,整个耳后根瞬间爆红,耳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
“你特么的!”
沈实安反手想给对方一拳,岂料对方也是个醉酒的,此时力气大得出奇,他在对方禁锢下几乎无法动弹。
“别动啊宝贝,”醉汉一张口就是混着酒精的口气,熏得沈实安头更晕了,对方在他脖子处流连,鼻子嗅了嗅,“宝贝你身上好香啊——”
“香你大爷的!”
沈实安使尽全身力气,调转两人的方向,猛猛往后一倒,将对方狠狠往台沿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