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尴尬的把拂尘置于腰后,重新坐在凳子上笑道:“能力不足,不要见笑。”
云方想了想,又道:“那我再问你,为何你的梦境会捎带上我们?”
白胡子老头忙看向张伦脖颈,道:“小子,你身上是不是挂着一块勾形玉坠?上面写了个喜字?”
张伦急忙单手捂住自己的衣领,道:“你居然连我衣服里面的东西都看了去,还说没有偷看?老不羞。”
“你爷爷给你的?巧了,这东西是我给你爷爷的。我起初也好奇为什么我的梦境里会有两个我不认识的小伙子,后来我才发现你们是被玉坠带进来的。呵呵,臭小子,说起来这位小兄弟能进入梦境,那是拜你所赐。”白胡子老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盯着自己的云方,继续说道:“这玉坠和我有些缘分,能带你进入我梦境还算有理可循,这位小兄弟能进来,则完全是应了一句话。”
张伦咽了口吐沫,“什么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你…你胡说!”张伦开始结巴起来。
白胡子老头故意朝着云方挑了挑眉,道:“少年怀春本不是什么罪过,你何必遮遮掩掩的?你脖上这玉坠名叫喜相逢,你若不动心,它是不会费劲给你把相思之人拉到梦境里的。我这么说,你可听明白了?”
“你…”
“云小哥对吧?”白胡子老头微微一笑,“冤有头债有主,你可看清楚了,拉你入梦的罪魁祸首可不是我,是他。”
沐风山自然是心悦于你啊
张伦被老头说的面儿上挂不住,开始在屋子里瞎溜达。
溜达着溜达着,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这里,有镜子有妆台,有胭脂有口脂,衣柜里还有绣花的肚兜?这貌似是个女子的房间?
老头儿说这里是他的梦境?
“老头儿,这房间是…女子的房间吧?”张伦诡笑道。
白胡子老头自知这是张伦想要故意找点脸面回来,心生玩笑之心,笑道:“我老头子活儿这么久了,也不过才见过几次女子房间,没想到张公子年纪轻轻,竟已经是其中老手了?”
张伦慌忙撇清关系:“呸呸呸,你胡说什么!明明是这屋中用具皆为女子所用,你不要从这信口雌黄啊!”
“你怎知这些都是女子所用而不是我自己用的呢?”白胡子老头反驳道。
张伦被这突如其来的揶揄搞得当场变成了一尊摆件,半晌,他悠悠道:“果然人不可貌相,你还有这癖好?”
“说说,我们怎么才能把你这乱七八糟的梦境和我们的现实分开,我可不想隔三差五的来你这闺房坐坐,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云方嫌弃道。
听云方这么一说,张伦忙使劲闻了闻,道:“还好啊,不算难闻。”
“这是回神香,之所以你能感觉出难闻,是因为它所剩不多了。就像是你听到的名字一样,回神,你才有梦境和现实之分。一旦无法回神,你的梦境和现实就彻底混为一体了。”白胡子老头贼笑道:“我看你们在梦里孟浪的很,该不会是故意不想要分开的吧?”
张伦张牙舞爪的想要去堵白胡子老头的嘴,却听闻身边的云方淡定的回道:“怎么?羡慕?”
“咳咳咳。”
“咳咳咳。”
白胡子老头也算是怼人无数,没曾想过老了老了碰上这么一个臭小子,话不多,句句堵心。
“说吧,怎么把这回神香给你续上或者……”
“或者怎样?”白胡子老头预感到云方想要说点更让自己闹心的,默默的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
“直接给你灭干净。”
白胡子老头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了,就知道这小子语不惊人死不休,真没看错他。
“其实很容易。”白胡子老头笑道:“沐风山上的樟树王,只需一杯他的木屑,就可以让这回神香再燃上个百年。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白胡子老头见云方抬了眼在看自己,心想我还想着多活几年,赶紧让他闭了嘴,“我现在身份特殊,沐风山对于我而言是禁地。你们可能也知道,那山上经常有些污秽之物,对于凡人而言无所谓,对于我这种已经摸到了一些仙门的人而言,那里的妖魔鬼怪见到我势必会群起攻之食之后快,所以才要麻烦二位替我跑一趟。”
“沐风山路途遥远。”云方道。
“我这有可以直达的秘术,二位只要同意,我可以送二位前去。”白胡子老头子自信道。
“我们又没见过樟树王,谁知道哪一棵才是?总不能让我们每一棵都给你带点木屑回来吧。”张伦吐槽道。
“樟树王,顾名思义,最大最高最壮的那一棵啊,这有什么异议?”白胡子老头突然发现这两人长得一副聪明样儿,怎么脑子这么不开窍,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让自己来点破?
“我们突然离开这么久,怕是不怎么…”云方冷笑着望着白胡子老头。
“咳咳。”白胡子老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道:“云小哥,你直接说吧,怎么样你才肯帮忙,能做的我都做。”
云方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啊。
“暂时没想好,总有想好的那一天。你既然快要登仙门,先要个保证总归是没坏处的。樟树王对吧,好说。只不过如果我们白日要给你找樟树王,晚上还要被你拉来这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很累。”云方阴恻恻的看着白胡子老头把自己的白胡子吹得上下蹦跳,道:“有没有固精养元的灵丹妙药吃吃?”